“你憑什麼打我?”于為傑撐起身來,強忍腹痛,“像狗一樣,見人就吠。”
“你說什麼?”林昱怒不可遏,指着于為傑的鼻子罵,“狗東西,你說誰是狗?”
于為傑平時不跟武館的人多做交流,跟他們都沒什麼交情,在這種時候,武館學生大多礙于林家的富貴,也不敢出言相勸,反而個個抱臂旁觀,隻當看戲。
隻有陸行舟擋在了于為傑身前:“你這人也太蠻橫無理,隻因我朋友指了你一下,你就直接動手打人。按理來說,這是你的錯,你不認錯也就罷了,居然還咄咄逼人。豈有此理?”
林昱根本不把陸行舟放在眼裡:“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滾。”
于為傑冷聲道:“行舟,你讓開,讓我跟他光明正大地打一場,看我不打得他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陸行舟寸步不讓,他知道于為傑幾斤幾兩,于為傑學藝不精,未必打得過林昱。他回頭低聲道:“小于哥,你别沖動。你若赢了,師父定認為是你在挑釁,你若輸了,隻會助長他的嚣張氣焰,跟他比武,無論如何都沒有好處。”
于為傑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實在吞不下這口氣,他在家就是個“小皇帝”,出門在外不說橫行霸道,但也沒遇過什麼挫折,哪裡受過這樣的欺辱?
林昱嗤笑道:“你們嘀嘀咕咕說些什麼呢?不敢打就不要說話,老老實實做隻縮頭烏龜,我還懶得找你麻煩。”
林昊騰和林宣都沒說話,但他們都站在了林昱的身後,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正當幾人劍拔弩張之時,武館師父姗姗來遲,來到林家人面前滿臉賠笑:“诶呀,幾位少爺小姐這麼快就來了,還以為你們要再過半個時辰才來……”
林昊騰上前一步,打斷了武館師父的話:“無妨。不過你的徒弟出言不遜,居然敢罵我弟弟,還揚言要将我弟弟打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呵呵,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可笑可笑。”
于為傑見武館師父對林家人這麼客氣,就知道自己多半是得不到師父的庇佑了,他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既不想忍氣吞聲,也不想将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一時之間,倒找不到台階下。
不過于為傑想多了,此事根本輪不到他做主。
林昱裝出大人有大量的模樣,緩了神色:“沒關系,他想打赢我,也得有這樣的本事才行,我就接下他的戰書。擇日不如撞日,我們就在今日分出勝負吧。”
武館師父不明所以,看見陸行舟站在最前面,還以為給林昱下戰書的是陸行舟,他心想,陸行舟平日裡也不是這麼莽撞的性子啊,怎麼第一天就把林家人給得罪了,真是奇了怪了。不過想歸想,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他斥道:“陸行舟,你無緣無故給林少爺下什麼戰書,自己有多少本事不清楚嗎?快給人家林少爺道歉,收回戰書。”
陸行舟愣住了,他沒想到武館師父居然什麼都不問,就斷定了是他這邊的錯。他猜測林家應該有點來頭,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大的來頭。陸行舟可不怕他們,他孤零零一縷魂魄,林家人能奈他如何?
林昱說:“你找錯人了,給我下戰書的不是這個人,而是躲在他身後那隻縮頭烏龜。”
于為傑忍不住了,跳出來道:“你說誰是縮頭烏龜?”
陸行舟趁機将前因後果都告知武館師父,無論武館師父是否要偏幫林家,他都得先把真相說出來。
武館師父說:“于為傑,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林少爺來武館學武,又沒得罪過你,你指林少爺做什麼?林少爺定是以為你在尋事,所以才會給你點教訓。”
陸行舟氣笑了。如果武館師父說的邏輯是對的,那麼每個人打人都是有理由的,都是不必承擔後果的。
林昱擺擺手:“别說那麼多廢話了,你們都散開,我跟這什麼烏龜傑打一架,讓他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武館師父說:“既如此,于為傑你就跟林少爺比試一場吧……點到為止,分出勝負即可。”
于為傑是徹底沒有退路了,他必須跟林昱打一場。
陸行舟不便再說什麼,隻能跟其他人一起後退,留出場地給二人比試。
林昊騰問:“要叫人去家裡給你拿劍嗎?”
陸行舟皺眉。刀劍無眼,一場比試而已,何須用劍?
所幸林昱自視甚高:“不需要,跟這種人比試,拿劍是侮辱我了。”
于為傑胸膛劇烈起伏,看起來已經是氣炸了,不過礙于武館師父的偏幫,他不想再罵回去。别到時他罵林昱一句,武館師父罵他十句,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陸行舟嗤笑道:“林少爺廢話那麼多,是怕等會一招就被打敗,時間短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