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竟良面無表情地看着陸行舟:“我以為你跟我是同樣的目的。”
陸行舟說:“我隻想做好事,不想殺人。”
溫竟良冷笑道:“殺壞人就是做好事,你太迂腐了。”
陸行舟說:“這些人隻是韋廣明請來的暗衛,不知姓名,不一定是窮兇極惡之人,何必要趕盡殺絕?哪怕他們該死,也應該由官府來懲治,而不是……”
溫竟良打斷了陸行舟的話:“官府有個屁用!官府若是有用,世上怎麼還會有那麼多蒙受冤屈、含冤而終之人?”
陸行舟啞口無言,還沒等他想到辯駁的話語,溫竟良就以鬼魅身法繞開他,手中劍倏然飛出,釘中了想要悄悄逃跑的最後一人的後背。
陸行舟猛然回頭,看見滿地的屍體,連心都涼了幾分。
溫竟良跟陸行舟話不投機半句多,當下也不管陸行舟,飛身掠去把劍拔回後就直奔韋廣明的房間而去。他沒想到,韋廣明的房中竟然有地道,等溫竟良進去的時候,韋廣明早就從地道中逃之夭夭了!
這狗東西,難怪這麼久了一句話都不吭,原來早就逃了。
溫竟良想也不想,直接沖進地道中,就要去追韋廣明。管他韋廣明是什麼時候開始逃的,這人隻會一些粗淺功夫,必然是跑不過自己的,追就對了。
陸行舟一轉頭,發現溫竟良已經不見了,他馬上就想到了溫竟良是要去殺韋廣明。韋廣明确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陸行舟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攔住溫竟良,還是追上去再說。想到這裡,陸行舟也沖進了韋廣明的房間。
他看見了地道,會有陷阱嗎?陸行舟隻猶豫了一下,顧不了那麼多了,反正他不會死,沖就完事了。陸行舟進了地道,這地道挖得很窄,隻有一條路。如此甚好,陸行舟不必擔心會追錯方向,這地道不長,他跑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了地道,來到了一片靜幽幽的林子中。
陸行舟凝神聚氣,用耳朵捕捉周遭的聲音,很安靜,太安靜了。他慢慢往前走動,走了幾百步,終于,他聽見了慘戚戚的一聲尖叫——
陸行舟一旋身,便循着聲音發出的方向疾奔而去,他将輕功施展到了極緻,很快就看見了溫竟良和……地上的屍體。
陸行舟的目光隻匆匆略過,就别過頭去,不忍再看屍體一眼。他盯着溫竟良:“他就是韋廣明?”
溫竟良點頭:“是。”
“你殺了他。”
“他既視人如蝼蟻如草芥,又技不如人,我殺他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何不可?”
溫竟良立在風中,那身影竟然比鐵尺還直。陸行舟心情複雜,難道溫竟良自認是鐵尺轉世,所以才會把自己當做公理正義以殺止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