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宴也是許久沒有回王府了。
孫洪早就安排膳房做了一桌吃的,晚間還未到,就都搬到内院中去了。
待到上了燈,四處頓時安靜下來,林長宴将四處的人都遣散了,緊閉了内院大門,獨留一些看院和日常灑掃伺候的人守在外頭。
待到夜色再濃郁一些,林長宴住處的殿門都已經關了,隻留他和暮雪煙兩人在裡頭用膳。
這趟春闱監考,林長宴完成的極為平順,聖上雖未到大加贊賞的地步,可到底對他又多了幾分滿意之色。
林長宴開心,忍不住獨酌幾杯,酒意上湧,他索性脫了外袍,隻留下一身乳白色貼身穿的亵衣。
他雖不說,可氣氛中隐藏的暧昧卻不言自明。
暮雪煙胃口也不錯,她多喝了幾碗熱雞湯,方覺得身上暖了一些。
小腹也不是那麼酸脹了。
撤了酒菜,洗漱完畢,兩人都有了困意。林長宴先走上前來,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将她摟入懷中。
聞到她頭上的香氣,他飄然欲醉,忍不住上手除了她的發簪,光亮的發披散下來,垂在腰間,他用手撫過,最終還是落在了她的肩上。
才除了她上身的夾衣,露出裹胸來,她方才如夢初醒一般,慌亂地護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王爺。”她輕聲說道:“今日我來了月事,怕是不能陪王爺盡興了。”
她仿佛刻意在這時候才說這句話,說完了,一絲狡黠油然而生,她賭他在晚間看不見。
林長宴的手在半空中停滞片刻,還是繼續動作起來。
“王爺,真的不行。”她忸怩着身子,從他腋下鑽出來,急迫地說道:“不如給王爺看一眼,真的是月事來了。”
寂靜的暗夜中,暮雪煙聽到他隐隐歎了口氣。
報複的快感油然而生——她要的就是他失望的表情。
“王爺,我來了月事,恐沾染了王爺床榻,還是在外廂睡吧。”暮雪煙眼尖,早就看到内室中還有一個豎着放的側塌,想來是給丫鬟備的。
林長宴垂下手來,口中說道:“不必。”
一轉眼,看到暮雪煙艱難地把榻上鋪好的被褥扯了一半下來,氣喘籲籲地往側榻上搬。
“你做什麼?”林長宴拉住她的胳膊,不滿地問。
“王爺沒聽說嗎?”暮雪煙解釋道:“與來了月事的女子同一床榻不太好的,會有運勢下降的風險。”
本以為他一個古人應當很容易就接受這個說法,誰知林長宴還拉着她不放。
“胡說。”他冷笑道:“你不就是不想同我一起睡。”
這當口,暮雪煙雙臂累了,抱不動沉重的被褥,眼睜睜看着被褥滑下去的時候,林長宴一把撈起被褥,連帶着暮雪煙一并推回榻上去。
“王爺。”她還想再辯駁,可林長宴倦意襲來,也懶得多說,三下便鋪好了床榻,拉着她便倒向榻上。
暮雪煙見他似乎馬上就要睡着了,便住了口,背對着他調整了姿勢,便閉目假寐起來。
林長宴本以為他幾日未好好歇息,今日本應當很累才對,可他到了榻上,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睡不着。
屋内的熏香不漏痕迹地飄來,同暮雪煙身上的香氣混在一起,一時有些分不清。他閉着眼,雙手忍不住逡巡起來。
感受到她腰間的柔軟,也聽到她的呼吸仿佛亂了一拍,她也沒有睡着。
暮雪煙終于忍不住,皺着眉回身一瞧,卻見林長宴忽然睜開雙眼,挺身而起,将她壓在身下。
“王爺。”她吓了一跳,無奈地喘着氣。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遭,她就會堅持要在側榻入睡了。
“王爺,真不行。”她無奈地看着他的眼睛,解釋道:“這不怪我,不是我叫它來的……”
林長宴看了她半晌,像是要在她臉上看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半晌才低聲說道:“本王不管,反正你得負責。”
“負什麼責?”她難以置信。
林長宴不語,隻是拉過她的手,仿佛在教她如何施行。
暮雪煙像觸電一樣,猛然挺起身子,縮回了手。
“這怎麼行?”她翻身便想跳下塌去。
“如何不行?”林長宴抓着她,灼熱的氣息噴在她背上,言語中皆是暧昧:“不然本王睡不着。”
暮雪煙反身将他按倒在榻上,又背對他躺下,如此一來,小腹處暖流翻湧。她忍着不适躺下,祈禱他很快就能睡着了。
誰知她才有了朦胧睡意,一隻手又從背後交叉過來,将她腰身一摟。
她壓住怒意,不管不顧又閉上眼睛。
才剛睡着,林長宴又将一條腿壓在她身上。
如是幾次,暮雪煙終于忍不住了,她爬起身來,想要走到側榻去,又被他攔腰截住。
她被整到沒脾氣,隻好坐下來,平心靜氣地說道:“王爺,能不能讓人睡個好覺?”
林長宴看着她,似乎在思索,随即又說:“你不讓我睡個好覺,我怎麼能讓你睡呢?”
暮雪煙咬牙切齒,瞪着他許久才說道:“我是不是說過,王爺不能再行強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