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嶼就說了這兩個字,但除了這兩個字之外,傅衡川再往下問,就沒有然後了。
不過最重要一個原因,是傅衡川中途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同事打過來的,挺着急,都沒來得及多問,接完電話就急匆匆離開。
俞夢正吃的開心,看到傅衡川拿上外套就走,愣了三秒立馬反應過來這個變态警察好像還沒結賬,起身就要去追。
但剛起身,楚嶼就伸手給攔下來。
“楚哥,這桌東西可是得好多錢好多錢,那個變态警察一定是看到自己銀行卡沒多少錢,所以才故意說是同事要事找,根本就是想賴賬!”
“他沒有賴賬。”
俞夢不解:“沒有賴賬?楚哥你這麼相信那個變态警察會回來?”
楚嶼隻手撐着下巴,勺子在粥裡來回攪拌了幾圈,“不是相信他,是這家餐廳,應該是他家裡人開的。”
“什……什麼?!”俞夢震驚到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站起來環顧包房一周,完全看不出來,“楚哥你怎麼知道?”
楚嶼給她分析:“你還記得服務員上齊所有點的菜品之後,最後說了什麼話嗎?他說——“這位先生,還有這位美麗可愛的小姐”,我們跟他是一起的,但服務員卻自動省略了他,就說明服務員認識他,并且非常的熟悉,但肯定不是一般的熟人,熟人不會是這種服從的态度。之所以沒點明,我猜,他來之前應該是交代過服務員,别在我們兩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
俞夢聽明白了,難道她總覺得服務員對那個變态警察的态度怪怪的,可又說不上哪裡怪。
原來如此。
“吃吧,吃完我們就走。”
俞夢放心坐下來,吃了兩口龍蝦肉,邊嚼邊說:“楚哥,其實不止那個變态警察好奇,我也挺好奇的,你覺得那個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懲戒’就代表這個人背叛過什麼人,俞夢從慘絕人寰的現場能深深感覺到這一點,兇手對死者伍子俊談不上有仇,但以挂在十字架上面的殺戮手段,足以說明兇手無法容忍這個人背叛自己。
但俞夢想不通兇手為什麼會把地點選在人群密集,随時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大學禮堂裡面,兇手就那麼敢保證自己做這種事不會被人發現嗎?
楚嶼看着碗裡攪動的粥,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足足一分鐘後,才擡起頭,“你想幫他?”
“怎麼可……”
“他請你吃這麼貴的東西,确實不應該白吃。”
“楚哥,我們哪有白吃白喝,明明就是那個變态警察……”
“這一桌總共三千八。”
俞夢瞬間被金錢給打敗了,她雖然是個未成年,平時的零花錢也都是楚嶼直接微信轉賬給她,感受不到賺錢的辛苦,但俞夢知道這些錢來的不容易,在她還沒有能力自己賺錢的情況下,都是能省則省。即使楚嶼經常跟她說,不用省,這點錢省也省不了多少,可俞夢依舊秉持勤儉節約的原則,堅決不拖楚嶼後腿。
隻是俞夢沒想到,就這麼點東西,竟然要三千八!那得花她楚哥多少個小時的工資?!
怎麼不幹脆直接去搶啊!
俞夢心說她又沒讓那個變态警察請吃這麼貴的飯,是那個變态警察自己要請的,怎麼能夠算到他們的頭上?
但仔細想想……俞夢擡頭去觀察楚嶼的表情,最終确認了她心裡的猜測——楚嶼想幫那個變态警察。
“好吧,楚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俞夢心道不吃白不吃,把另一半澳洲大波龍肉也整半夾到自己的盤子上,又擡頭朝外面大喊:“服務員,我還要兩隻大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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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伍子俊死之前有人曾見過他?誰?”
邢南指着旁邊一名穿白色碎花裙的女生,邊走邊說:“就是她,伍子俊的同班同學,郝芷嫣。”
傅衡川打量了一下郝芷嫣,估計是被今天的事情給吓到了,郝芷嫣身體還有點發抖,臉上也是充滿了恐懼之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暈倒似的。“同學别怕,我們過來就是問你幾句話,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說你存在伍子俊死之前見過他,還記得具體時間嗎?”
“記……記得。”郝芷嫣哆哆嗦嗦道:“我一直有早起晨讀的習慣,每天都是六點半準時起來,刷牙洗臉吃完早餐,下來操場差不多快七點,然後我便在操場附近看到了伍子俊。”
“你确定你當時見到的人就是伍子俊嗎?”
“确,确定。”
真不是傅衡川刻闆印象,而是他曾經作為一名公大的男大學生的時候,深刻知道大部分男生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永遠都不可能,能不遲到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讓步,而伍子俊竟然能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