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傅衡川索性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的,直接跟楚嶼挑明:“既然楚顧問連自己的看家本領都忘了,那我就說點楚顧問記得的——上次我在咨詢室問楚顧問,最後一次見到高研研是什麼時候,楚顧問的回答是上個月的15号,後面我又問了一句,高研研死前有沒有聯系過楚顧問,楚顧問的回答還是沒有。但昨晚我讓技偵查了一下,高研研死前,也就是這個月的15号淩晨,曾給楚顧問打了一通電話,想問楚顧問,為什麼要跟警方撒謊呢?”
楚嶼并不因此感到震驚,臉上甚至連一點波瀾都沒有,警方會查到這點是遲早的事,如果說是預料之中的事,不如說這是警方在偵案過程中必定會走的流程。從死者身邊的人際關系開始排查,他作為高研研的主治心理醫生,是一定在被排查的範圍之内,傅衡川找上門,也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不是撒謊,電話是小夢接的,昨天現場她被吓到了,就忘了這回事。我也是回去的時候,問她才知道高研研給我打過電話。”
這個說辭傅衡川是打死也不信,現在又不是以前,電話還是座機形式。就算楚嶼特意搞了一部專門拿來工作的手機放在旁邊,可高研研作為心理患者打電話過來,還是按時每個月15号這種固定的日子,楚嶼這個心理醫生不可能不知道。
但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傅衡川也不能否認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那行,楚顧問跟我說說,高研研打電話都說了什麼?”傅衡川故意道:“不過,楚顧問作為前老警察應該清楚,撒謊是沒有用,警方可是什麼都查的出來。”
“那傅警官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
“以警方查東西的速度,傅警官要是有在這裡唠叨的時間,這會早就查出來了,不是麼?”
“……”
這人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傅衡川也不生氣,畢竟以前下派出所的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見過,現在還哪跟哪,楚嶼這都算是比較好說話的。
“楚顧問這話說的,我這不是給楚顧問坦白從寬的機會嘛。”傅衡川看軟硬都不行,隻能更改策略,“你看,既然楚顧問出現在這裡了,就說明楚顧問你也是想早點找到兇手,為自己跟那個丫頭洗清嫌疑對吧?我們警方也想早點找到兇手給死者家屬一個交代,所以我們兩個人想要做的事是一緻的,楚顧問你說呢?”
楚嶼沒有反駁他的話,隻是眉心擰得有點緊,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好一會兒後,才緩緩側過臉看向傅衡川,“高研研死前打的最後一通電話,确實沒有提什麼特别的事情,跟之前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這個月的15号她可能不能如約過來。”
傅衡川看他終于舍得松口,大喜,問:“什麼意思?她這話是覺得自己可能會出事?”
“不知道,她說完就挂了。”
“你沒有問她為什麼?”
楚嶼淡淡道:“小夢接的電話,小孩子不會想那麼多。”
也就是說,高研研打的最後一通電話,是俞夢接的,但并沒有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傅衡川相信這點楚嶼沒有跟自己撒謊,剛才既然都松口答應合作,就沒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面有所隐瞞。“語氣呢?那小丫頭沒有說高研研當時的語氣不對勁?”
“沒有,很正常。”楚嶼随即話鋒一轉:“不過高研研說,要是15号那天不能如約過來,大概率是學校社團有事,可能會晚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