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這點我确實疏忽了。”傅衡川沒有反駁,被嘲諷也絲毫不覺得尴尬,反而對楚嶼更加好奇,“但是楚顧問,還是那個問題,伍子俊明知道自己過來赴約必死,可這裡是學校,要是他在見兇手之前給其他人,比如他的舍友、他的同學、或者是學校的老師,發個類似于——要是今天我沒有按時回到教室上課,那我可能就是遇害的消息,兇手怎麼保證自己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
然而話剛說完,傅衡川立馬就想通了。
這種情況兇手肯定有設想過的,能這麼确定伍子俊不會這麼做,說明當時的兇手很可能給伍子俊看了什麼,才徹底把伍子俊的生路全都堵死。
那會是什麼?
伍子俊唯一在乎的肯定是自己的家人,所以兇手當時給伍子俊看的東西,一定跟伍任春一家子有關!
就在這時,傅衡川聽到楚嶼總結道:“兇手不止兩個人,可能有四五個人,作案的是個小團夥。”
“你……這麼确定?!”
“大概率吧。”
傅衡川微微皺着眉,如果是小團體作案的話,就對應上伍子俊在社交軟件所提到的“他們”,還有伍子豪當初所提供的“他們想拉子俊入夥”。
看來要想了解這個問題,還是得找伍子俊的舍友。
嗡嗡嗡——
傅衡川掏出手機一看,是曹流光打過來的。
楚嶼下意識往旁邊走,但還沒轉身就被傅衡川給拉住,“沒事,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你都知道,現在才回避是不是有點來不及了楚顧問?”
楚嶼:“……”
确定人不會跑後,傅衡川按下接聽鍵,“喂,我是傅衡川。”
“頭兒,有情況。”
“我不是讓你們三個去找高研研的父母嗎,這麼快就有情況了?怎麼回事?”
曹流光道:“頭兒,我們在網上查了高研研家的地址,就是她父母現在住的地址,不是她老家的地址,是在溧水區那邊,但頭兒你猜怎麼着?地址确實是真的,還是一個老小區,但是我們找不到高研研的父母。”
“你說什麼?找不到她父母?”
“對。”
“那你們給她父母打電話了嗎?”
“打了。”
“有沒有人接?”
“頭兒,接倒是接了,但是我感覺好奇怪。”
這何止是奇怪,這很明顯是有問題!
傅衡川問:“你們打電話給她父母,她父母怎麼說的?”
曹流光複述道:“我們開車到溧水區的春苑小區找人,正好在門口碰到裡面的住戶,那個住戶就住在高研研父母對面。她說高研研父母兩個星期前就已經不在家,我們就問她知不知道高研研父母去了哪裡,那個住戶說他們也不知道,隻知道兩個星期前高研研的父母跟高研研吵了一架,兩口子非常生氣,把高研研罵了一通,第二天早上就跟小區的人說要回老家一趟,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我們都覺得很奇怪,然後就按照之前的電話号碼給高研研的父母打過去,接電話的是高研研的父親高立德,他說他們兩口子現在在外地打工,暫時不回溧水區這邊住。可是當我們問他在哪裡打工的時候,高立德卻把電話給挂了。”
“頭兒,這裡面太不對勁了。你說就算高立德夫婦狠心不想要管高研研被毒殺的事,怕惹禍上身,正常人應該會直接跟警方說吧?他們又沒犯什麼事兒,至于要這麼躲着我們嗎?”
更何況現在的問題是都還沒清楚案子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高研研作為可能知道案子證據的被害人也已經死了,就等于所有的秘密不會再有人知道,高立德夫婦根本就不用擔心會被報複這個問題。
除非……高研研死之前把兇手相關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母。
不,這明顯是不可能的。
要是高研研把有關兇手的事情告訴了高立德夫婦,那兇手完全可以利用高立德夫婦的性命來威脅高研研就範,就像伍子俊一樣,這樣就可以把高研研一家三口全都一網打盡,可謂是一石二鳥。
但兇手卻并沒有這麼做。
這就意味着高研研并沒有把有關兇手的事情告訴高立德夫婦,高立德夫婦是不知情的,這也就不存在夫婦兩人為了逃避兇手的報複而刻意躲着警方。
“你們有沒有進去過?”楚嶼聞言插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