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三妹聲淚俱下,言之鑿鑿,主母聽聞大怒,我無處可辯,隻得被押入禁閉。”
“原來如此,二妹妹受罪了,母親那邊的禁足,我會去解說,往後有什麼需求,大可直說。”
岑晴本就不欲跟岑府的妹妹們不合,所以才想把出席宮宴名次讓給岑芸,今日更是來主動探望岑怡。
可是現在聽聞岑芸不僅對自己下手,更是甩的一手好鍋牽連無辜。
壞孩子都是自小太過縱容嬌慣性情,岑晴覺得自己不能這麼便宜岑芸。
否則岑芸以害人的伎倆嘗到甜頭,往後怕是難以收手,越發狠毒不可。
岑怡詫異驕橫性情的岑晴突然寬和相待,不敢推辭的應:“是,妹妹多謝姐姐。”
岑晴見岑芸仍舊防備,倒也不指望三言兩語能讓人忘卻原主的苛待。
不多時,岑晴告離,邁步出小院,偏頭見岑怡仍舊在門旁相送,暗想小小年歲就如此心細謹慎。
若非原主作孽牽累岑家一族,岑怡将來必定是個能辦事的女子。
“方才瞧着小院屋瓦窗戶多有破損,待會你讓人去找管事婆子安排修繕,至于費用記我院子賬目吧。”
“大小姐,深宅院落裡找人修繕要由夫人下批令擇日期才能動工。”
岑晴見燕兒有所猶豫,敏銳道:“你的意思是母親會不許修繕孫姨娘住處?”
燕兒颔首解釋:“從過去夫人就不喜後院的兩位姨娘,據說孫姨娘懷二小姐時間跟夫人懷大小姐很是相近,當時夫人生怕孫姨娘先懷個小子,因而總是嫉恨看着不順心。”
“那我今日帶禮來看訪二妹妹,大抵很快就會傳到母親院落吧。”
“嗯,夫人一向盯各房盯的緊呢。”
語落,燕兒瞅見不遠處廊道有人影灰溜溜的躲入暗處,細聲道:“不好,三小姐的侍女翠兒,興許去向夫人告狀了!”
岑晴聞聲,現在才知道岑芸的卑鄙手段都是從哪處學來,眼眸輕轉,悠悠出聲:“既然如此,那我也去看看母親吧。”
或許不僅可以省一筆花銷,還能找些事發筆橫财。
說罷,岑晴自顧行進,心間已有對策。
燕兒茫然之餘,連忙擡手指引喚:“大小姐,夫人的院落該往這處行進啊。”
岑晴尴尬頓步,随即轉道,暗想看來還是得多出來走走,否則岑府太大,容易迷路!
庭院深深,岑母院落内裡響起碎碎話語,岑芸繞在膝旁撒嬌之餘,添油加醋的說着自己好不容易打聽到岑晴的新動靜。
“母親大人,大姐姐不僅給孫姨娘狐媚子送藥送禮,還要請人給她們修繕房屋,這不是故意讓您傷心嘛。”
“什麼,為娘可得好好打探清楚,究竟怎麼回事!”
岑母自小就身體力行的教着兩女兒,府裡的姨娘都是狐狸精,不僅搶老爺的恩寵,還要搶岑府的富貴,所以絕不能給半點好臉色!
見此,岑芸心間暗自竊喜得意。
雖說上回岑晴提及讓自己參加宮宴,可是母親太偏愛她,非說不能壞規矩,至今仍舊不肯答允岑芸。
現下岑芸才隻得暗中使絆子,想讓母親徹底厭惡岑晴。
語落,外間婢女忽地傳聲:“夫人,大小姐來看您了。”
岑芸連忙收斂神色乖巧坐在一旁,岑母擡手示意婢女備茶領人。
不多時,岑晴從外進入廳内坐榻處,上前恭敬應:“母親大人,近來身體可安康?”
岑母打量容貌姣好的大女兒,到底還是更偏愛寄托重望,按下心間不快,探手示意坐在身旁,直白出聲:“寶貝女兒,你怎麼跟狐媚子母女來往,難道不知為娘最是痛恨她們?”
“母親大人誤會女兒的心思,京都誰人不知母親管家得當,乃京都賢妻良母典範。”岑晴贊歎話語不停,餘光看了眼岑芸,而後話鋒一轉,“可我瞧着府内亭院廊道破損處不少,便想替母親操勞,才打算先找匠人去修繕孫姨娘住宅試試手藝,若是不行糊弄,那孫姨娘亦隻能受着苦,對外母親總歸落不着苛責二字的名聲。”
岑母被吹捧的飄飄然,心情舒暢的應:“女兒說的倒也是個理,不過孫姨娘隻是偏房,何必如此迂回對付?”
岑晴坐在一旁給岑母捏肩,餘光瞥向蔫壞的岑芸,殷勤道:“女兒其實主要想借此跟母親學掌家管院本事,孫姨娘她們不過是辦修繕差事用來練手罷了,還請母親放寬心準許吧。”
“寶貝女兒越發懂事知禮,為娘甚是欣慰,怎能不答應。”
“那女兒就多謝母親。”
話語間,岑晴瞥見岑芸藏不住嫉妒的模樣,眉眼輕笑,暗想小妹妹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岑母越看岑晴越覺得大女兒比以前乖順懂事,笑容滿面,體貼提醒道:“聽聞小太子殿下守喪三年回京都,過些日将入岑府拜見你父親,寶貝女兒可得好好會面啊。”
原本隻是來掃岑芸威風以及順帶借權管事發财的岑晴,突然聽到陰暗批太子,心情一下不美麗了!
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