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侍女莺兒不安的念叨:“大小姐,現在王稚一定滿是戒備,您還想去取财,恐怕很危險。”
“是啊,衆人都說王稚謀害錦記綢緞前莊主滿門,可見心思手段狠毒。”侍女燕兒亦沒了說笑,擔憂道。
“放心,我不打算輕易暴露自己。”岑晴翻閱書冊說着。
兩侍女見主子信心滿滿,隻好停止念叨,燕兒端上羹湯提醒道:“可現在王稚被傳有殺人嫌疑,王皇後聽聞風聲,肯定會出手相助,應該不會輕易上當中計。”
岑晴思索出聲:“如果王皇後當真因流言而上心,我反倒覺得其中恐怕不止是錢财糾紛。”
那王稚性情雖是驕橫跋扈,害人之心不淺,但怎麼看她都不是心思缜密到能殺人奪财。
錦記綢緞莊在京都赫赫有名,天子腳下,耳目衆多,岑晴不認為王稚有這個膽量和腦子。
“當年一把大火燒的蹊跷,京都衙門卻隻說意外,坊間雖然傳過一陣閑話,後來也沒有聲。”燕兒說着。
“是啊,如果不是大小姐查王稚底細,恐怕這件事大家早就忘的幹淨。”莺兒應聲。
岑晴眼眸輕轉,忽地有所聯想,偏頭詢問:“莺兒,上回你說選的布匹跟錦記綢緞莊的織法很像,那老闆娘什麼模樣?”
莺兒搖頭應:“她蒙着臉像是有舊疤,奴婢隻顧着辦您吩咐的差事,所以沒怎麼注意。”
這話雖然沒有确切信息,但是岑晴聽到疤痕蒙面關鍵字眼,莫名嗅到重要劇情的味道。
“當年錦記綢緞莊主是滿門都被燒死,還是有遺漏活口?”
“當時京都衙門說是十三口全沒了,不過聽聞屍體都燒成炭,恐怕很難辨别真假。”
岑晴聞聲,心想既然是衙門官方下場,那背後肯定水很深,便暗自存下探究心思,轉而問:“對了,東市的生意怎麼樣?”
燕兒歡喜的應:“大小姐慧眼識珠,西巷布店裡二十文的布匹,通過您找的繡女裁縫包工設計手帕香囊等物件,如今在東市各處販賣的很不錯,價錢亦是水漲船高呢。”
岑晴聞聲笑道:“其實主要是布匹老闆娘厲害,才能錦上添花,想來很快可以準備在東市開個店鋪,另改供精品樣式,價錢嘛,每件以兩百兩起步。”
如果光賣成品布料,很顯然是比不過東市的精品老牌大小布莊和綢緞莊。
所以岑晴一開始就想走精修,而且隻在西巷制作,東市售賣。
西巷人工費比在寸土寸金的東市硬闖要實惠許多。
“大小姐,這價錢會不會太高了?”燕兒錯愕道。
“沒辦法,如果不高的話,恐怕很難吸引那些貪慕虛榮的貴客。”岑晴合上書冊說着,心想一個億的小目标,如果一兩一兩的掙,自己老到牙齒掉光都沒可能實現目标。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所以岑晴隻打算宰有錢人!
兩侍女對望,一時摸不着頭腦,燕兒困惑道:“京都最貴的是金銀玉石首飾,手帕佩囊如此高價,簡直從未見過。”
岑晴品嘗小果,笑道:“物品的價值,有時候并不取決于本身,而是在大家認同的價值,如果隻是佩囊手帕,那當然不值錢,所以需要一些花裡胡哨的價值,你慢慢看着吧。”
京都各樣聚會并不少,世家貴女們的宴會衆多,岑晴覺得會有不少機會。
侍女們對于大小姐所說的話,一知半解,并不太明白。
外間婢女忽地喚:“大小姐,三小姐來訪。”
岑晴不願浪費時間,搖頭示意,燕兒随即回話:“大小姐乏了,讓三小姐改日來吧。”
待外間婢女退離,莺兒于一旁出聲:“前陣子三小姐得了紅疹,好不容易才消停,如今又來找大小姐,估計不是什麼好事。”
“我聽婢女們傳三小姐最近沒少打砸怒罵,性情越發怪的很。”燕兒避諱的提醒道。
岑晴見兩侍女如此說,反倒好奇的緊,出聲:“既然這樣的話,我倒要看看岑芸的新花招,你去讓她進來吧。”
燕兒傻眼,心想自家主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此時院落外的岑芸見婢女推脫之詞,眼露惱怒出聲:“這會天才亮堂,怎麼可能睡這麼早?”
本來岑芸就記恨岑晴上回毒自己的事,現下又處處碰壁,更是懷疑岑晴心虛有鬼!
婢女倚在門旁,不客氣道:“是啊,大小姐一貫喜睡,哪能像三小姐這麼勤快。”
“你!”岑芸眼眸瞪着婢女,掌心都已經高高擡起,想教訓沒規矩的東西!
“三小姐快請進來吧,大小姐特意梳洗接見呢。”燕兒及時的出聲。
岑芸這才收回掌心,而後邁步跨過門檻進入院落。
池水庭院内的岑晴抛撒餌食,偏頭看向岑芸恢複如初的面容,不冷不熱道:“三妹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