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晴明眸輕轉,隻覺得事情更有趣,笑應:“無妨,在京行商都要看官家臉色,掌櫃請去忙吧。”
語落,掌櫃合上房門,退離廊道。
侍女燕兒倒着茶水,很是介懷的念叨:“大小姐待人太寬厚,京都哪家生意像他這般毀約,不過是位鹽運司公子,您還是相國千金呢,分明就是看人下菜碟。”
“你可知這位鹽運司的公子,另一個身份是王皇後和王稚的兄長之子?”岑晴接過茶水悠悠道。
“什麼,竟有這麼巧合!”侍女燕兒一下沒了聲。
岑晴見侍女不再大意,目光轉而投落窗戶外錦記綢緞莊内裡的做法儀式,思量出聲:“我這個人從來不信什麼巧合,恐怕王公子亦是想看看裝神弄鬼的戲份吧。”
侍女燕兒見此,心間不禁擔心道:“大小姐,咱們莫非露出破綻?”
“你啊,先不要急着自亂陣腳,且坐下看戲再說吧。”
“是。”
茶樓窗戶之下的錦記綢緞莊,做法儀式引得不少人矚目,術士手執桃木劍,飛身做法,符火陣陣燃起,頓時引得不少驚呼聲。
王稚裹着頭巾精神萎靡,全然不似宮宴時風光,隻得由婢女們攙扶穩住身形。
待術士盤坐入定念咒,出聲:“還請夫人叩拜神靈,獻功德!”
王徽滿心虔誠跪拜,而後命婢女将銀錠倒入功德箱,念念有詞道:“還請大慈大悲神靈快些救婦人一命吧!”
語落,砰地一聲,火光驟然在功德箱中浮現,圍觀者無不歎可惜!
濃煙彌漫,從來沒見過這陣仗的王徽吓得不輕,驚訝念叨:“怎麼銀錠都燒起來了?”
“王夫人莫怕,錢财乃上天試驗之物,這是天上神靈感知您的誠心接受祈願的征兆。”術士挑起柳枝沾染符水,頃刻之間熄滅火光,而後拿起風水羅盤巡視方位,“現在隻要貧道在貴莊辟邪方位懸卦鏡撒符水,那麼就能祛邪成功!”
王徽本來還有些疑心,可現下見功德箱銀錠燒的幹淨,更是認定對方并非騙财術士,連忙以禮相待出聲:“大師裡邊請!”
做法儀式尾聲結束之時,錦記綢緞莊外的百姓亦散了去,岑晴淺飲茶水歎:“真是不得不佩服江湖術士的演技,信念感超強啊。”
侍女燕兒聽的糊塗出聲:“大小姐您為了王稚的錢财,才特意整這麼一出戲,現在怎麼眼睜睜看大把銀錠燒毀啊?”
“你可以先猜猜我的心思,若是答對謎底,重重有賞,如何?”岑晴彎眉狡猾笑應,不欲直言。
見此,侍女燕兒陷入困境,暗想大小姐一會一個心思,恐怕大羅神仙都猜不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