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姑娘誤會,我很高興今日能有幸一道端午共遊,所以有些拘謹。”太子商弈解釋,目光投落明豔少女靓麗眉眼,心間其實不知該如何提及舅父商讨的早定婚事一說。
畢竟自己現下處處受限,将來若是大業不成,恐怕還得牽連她同自己一道落難受苦。
太子商弈心間不忍卻又更不舍少女與旁人約定終生,因而神情凝重,分外糾結。
岑晴手間扇動纨扇,真心不想戳穿對方心思,奈何見他欲語還休,實在太過明顯,隻得出聲:“可太子殿下看起來憂思多慮,實在不像喜悅之情。”
太子商弈意外少女精準言語,詫異道:“難道我表露的很明顯嗎?”
“非常明顯,眉目精神渙散,眼底淡青沉重,應當要愛惜俊俏面貌才是,否則京都不少貴女恐怕就要痛心不已啊。”
“岑姑娘說笑,我怎能惹的京都貴女們的心思呢。”
本來太子商弈側目聽的認真,直到見少女言語間,漂亮眉目笑意更甚,方才知她的調侃之意。
岑晴見對方被轉移心思,眉目明顯輕松許多,方才直言:“太子殿下既然憂愁心間事務,那就該專心處理,否則既無法玩樂又無法辦事,豈不是白白糟蹋好光景?”
太子商弈微愣,心間不禁感慨,少女似乎總是能輕而易舉說中自己的心事,俊朗眉目失神,微歎,坦誠道:“岑姑娘言之有理,我近來确實因諸多事宜而煩心,實在抱歉。”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誠懇,那我就姑且原諒一回,不過,下不為例哦。”其實岑晴沒打算追究責任,掌心肆意撥弄湖面清水,自顧道,“說起來,我近來亦遇到一件不痛快的煩心事。”
“不知是何事?”聞聲,太子商弈連忙表露關切道,以免顯得太過失禮。
因着上回少女表露不喜自己的侍衛尾随,此後便沒再派人跟蹤探查日常。
“太子殿下對于鎮武侯夫人有何印象?”岑晴正等着對方問話,便順勢問出心聲。
太子商弈一聽,感覺不對,忽地了然少女幾分心思,卻還是順從應答:“她是我的姑母,父皇的長姐,性情驕橫,又因姑父戰功赫赫,膝下長子是負責京都駐軍的重要将領,可以說是連王皇後都需要拉攏的人物。”
聞聲,岑晴纖長指腹順着湖面彈起晶瑩水珠,腦間思量,歎應:“原來如此。”
既然心機太子這麼形容的話,那看來是需要好好安排,才能對付這位皇親國戚。
“今日岑姑娘赴約,莫非隻是為問詢姑母之事嗎?”太子商弈心思敏銳,直白道。
岑晴動作微停頓,目光迎上白淨少年俊朗眉眼,隐隐感覺其中透着一絲哀怨,莫名想笑,心間掩飾道:“太子殿下的親人,我提前了解一番,難道不可以麼?”
不得不說,心機太子還真是挺會演的啊。
那看來自己也得配合掩飾一下心思。
“我、我不是此意,岑姑娘想了解的話,當然都可以。”太子商弈迎上少女狡黠笑意眉眼,明明滿是懷疑,心間卻全然不受控制悸動,連帶言語亦有些失态,面熱道,“隻是姑母不比王稚,行事十分精明強悍,還請岑姑娘小心為上,最好不要有糾紛之争。”
哪怕明知少女讨喜言語暗藏虛假不實,可太子商弈卻也甘之如饴,全然不願放棄眼前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