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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弦音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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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枝帶着弟子們剛剛回到牡丹鎮,遠遠便見鎮口有一人在不停踱步,近了才發現是徐聞嫣。

見到他們回來,徐聞嫣立刻上前,神色透着幾分焦急。

“明道友,你可知曉我師兄一行人現在何處?”

明月枝見她面上神情急切,料想是宗門有急訊,便忙回她:“昨日聽觀姹道友說他們要去另外幾座山峰查探,夜裡未見他們歸來,想是仍在山中。”

“多謝明道友相告。”徐聞嫣轉身便往外走。

紅色發帶在空中劃起一道虛影。

明月枝擡手攔了一下:“聞嫣道友。”

“山中林深樹密,你不知你師兄一行人具體所在,不如暫時先候在客棧,他們辦完事情自會歸來。”

她将話迅速說完,又補了一句提醒:"山路複雜,你獨自前往,萬一迷失方向…"

這話說得在理,徐聞嫣果然停下腳步。

她低眉思忖片刻,心道二師傅的事情幹系重大,若她萬一真如明月枝所說不慎在山中迷路,反而誤事。

況正因此事幹系重大,她一個人無法決裁,才不能貿然透露給外人。

否則她倒是願意留個口信給明月枝或者客棧,萬一與師兄他們走岔了,還能托她們幫忙轉告大師兄。

也罷,二師傅雖然神志不算清晰,但以他的能力,倒也不急于這一時。

想到這裡,徐聞嫣還是決定聽從明月枝的建議,便跟着她一行人回到了客棧等待。

隻不過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夜幕垂紗,瓊鈎半上。

鳴葭與鳴籠兩條狐狸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頂上曬月亮。

“少主讓你幹什麼去了?給你累成這副樣子?”鳴葭盯着天上的星子道。

秋夜織星明亮,自雲河深處徐徐移轉,此時此刻正好懸在他們頭頂之上。

躺在她旁邊鳴籠正癱着四條腿,一臉的萎靡不振,活似被曬蔫的狐尾藻,連須子都耷拉在檐上。

“買東西去了。”他拖着長音道。

“買什麼?你沒買到嗎?”鳴葭随口接了一句話。

她在腦海裡默數了一下,再過幾日便該是鳴玉生辰了。

今年她估計是沒辦法回豐沮玉門陪她過生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哭鼻子。

翻身時又想到今年她在蔔師身邊,也許不會覺得孤單。

“這是什麼東西?”

将翹起大長狐腿放下,鳴葭坐起來。

從鳴籠扔在旁邊的乾坤袋裡翻出了一堆方才她就嗅到了氣味的盒子。

她略微分辨了一下,至少有十五種不同的帶有各色香味的脂膏。有略帶清苦氣息簡約如艾草廣藿、也有香甜濕漉似雨後桂花的,還有厚重的沉水檀香,冷寂的雪中松柏,甚至連辛辣似麝,甘甜如龍涎都囊括在内。

不知道是不是打算把山林水澤的氣息都收羅個遍,已經大體上有了個行走香料鋪的模樣。

“你是去買這些了?”

鳴籠本還閉着目,聽到動靜才打開一隻眼,攤開的狐狸餅裡冒出一聲歎:“是啊,差點沒給我累死。”

“少主也不用這個吧。”鳴葭撥弄幾盒打開嗅了嗅。

氣味純郁,幾乎沒有雜質,是極上乘的品質。隻是若用在人的身上,便過于濃郁了。

“這不是給少主用的,不是…這都不是給人用的,這是用來保養刀劍的。”

“從琉璃城到白水城,我可是将脂膏鋪子翻遍了,才尋出這麼十五盒一等一的可以用來保養刀劍的脂膏,由本大狐專業鑒定,必屬臻品。”

鳴葭踢了踢他一自我吹噓就忍不住亂掃的尾巴,頗有些不能理解:“少主既然要,那你就近去哪個城池買一盒不就行了?為何要買這麼多?又何苦一個下午跑遍兩個大城池,不累你累誰?”

“啧…”說到這裡鳴籠倒是來勁了,立刻起身來同她辯說,“你看看這你就不懂了吧?少主沒說要哪一種的,那麼作為少主心腹與肱股的我,難道不應該替少主搜羅齊整嗎?”

“可是我猜你買這麼多,但少主選的肯定是雪中松柏。”鳴葭邊說邊一一嗅去,發現這裡果真隻有十四盒,先前她曾嗅到過的雪中松柏并不在此,隻有淡淡餘香殘留。

鳴籠奇道:“你居然能猜得到?”當時他滿載而歸,還以為少主會難以抉擇,結果沒想到少主很快便選好了。

鳴葭也奇道,她沒想到一貫會揣測上意的鳴籠居然想不到。

“這有什麼猜不到的?少主自己又不用這個,何況你說這些脂膏都是用來保養劍器的,那肯定是用來送人的。而且我猜還是用來送少主那位好朋友的,那姑娘我貼身跟過,她身上并不用香。她自己既然不用香,現下又需要脂膏,推及此處,你覺得以少主的性子,難道還會送她别的味道嗎?”

“我想如果不是少主自用的柏子香是名品熏香,并無脂膏,他肯定更願意送自己用的那一款。”

“……”鳴籠悻悻收起原本亂掃的長尾。

鳴葭翹起長腿,拿起手中幾盒脂膏抛了抛,谑笑道:“可見你這自诩的心腹當得還不夠合格,做了一把子無用功,連少主此舉的弦音隐曲都沒摸索明白。

但好歹沒漏了柏香,定是叫少主滿意了的,你也不必沮喪了。”她提腿踢了踢趴在地上的狐狸餅。

“……”鳴籠攤着四足,邊歎氣邊磨爪撓地。

哪裡不用沮喪了,早知道…

他直起狐狸頭,仰天長歎,早知道就問問了!

虧得他忙來忙去,還以為自己聰明絕頂,原來沒有功勞隻有苦勞啊。

片刻後,許是恢複過來,他也翹腿谑道:“怪哉怪哉,的确是我沒想到這上頭,主要我也沒見過少主彈琴啊。”

“還想送同款的香,啧啧啧…”

他抵眉作怪似的看向鳴葭。

“這弦音隐曲埋得可夠深,怪隻能怪我們這等俗人…哦,不…俗狐不能聞弦音而知雅意了,就是不知道那姑娘…”

“啧,你又不着調。”但他話還沒說完,鳴葭便一甩尾巴敲在了他頭上。

她尾巴梆硬,便是敲起鐵盆來也是梆梆作響,這一下給鳴籠敲得腦子嗡嗡叫。

他吃痛捂頭,嗔罵道:“你這催心肝的狐狸!你是不知道你尾巴敲人有多疼嗎?”

又見她面上嚴肅,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這個妹妹哪裡都好,就是為人太慎重。他們是在少主手下當差不錯,但少主又不是塵界那等盤剝下屬的黑心東家,不是說成了山使就得在少主面前變成一尊閉口藏舌的傀儡木偶。

他捂着頭嘟哝:“你瞧你,這麼拘謹幹什麼?平日裡跟我說話輕輕松松一個模樣,一說到少主或者一跟少主說話就僵着個臉,還動不動就覺得天塌了。少主又不是多嚴苛的上司,叫你這做派襯得,我還以為少主是個壓榨下屬克扣月俸的扒皮呢。”

“哥實話告訴你,若有朝一日咱們全都成了噤若寒蟬、僵若木偶的模樣,那少主才要疑心我們究竟是死還是活了。”

“所以敞亮點,敞亮點,做狐敞亮點!修行之狐,何必自困自擾。”他提起前爪拍拍她的肩。

鳴葭被這話噎了一下,慢吞吞把尾巴從他頭頂收回來,淡着一張臉道:“我沒想你說的那麼複雜,我的意思是,有些人跟事少主可能容你調侃,但有些不可以,你自己要有分寸。”

鳴籠愣住,回過味來,知道鳴葭在說什麼了,不禁輕笑,吃吃幾聲嗔怪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你不要懷疑你哥的工作能力跟職業嗅覺好不好?”

他又不是缺心眼,當然知道有些話題不會允許任何人涉界。更何況,誰有膽子跑少主面前調侃啊。

“你知道就好。”鳴葭低聲嘀咕。

今日秋老虎威力兇猛,餘熱還未褪去的瓦片下面長着些許嫩草,草間下的螽斯偷偷出來活動,發出滋滋嘶鳴。

“對了,這是鳴玉今年的生辰禮,你記得幫我帶給她。就說事出意外,今年沒辦法陪她過生辰了。”

鳴葭摸索着從乾坤袋裡掏出一個小錦盒。

“幹什麼不等你後面回去了再親自送她?”

話是這麼說,鳴籠還是接過錦盒,單獨放進了一個貼身的乾坤袋中。

“她每年就等着這個時候收禮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嫌他明知故問,鳴葭歎氣。

又道:“不知少主跟懸光仙尊商量得如何了?”

說罷,二狐從檐頂埋首低頭看向客棧後院。

夜色闌珊,被月光剪碎的樹影斑駁撒在庭院中,那梧桐樹下正站着…不對,隻站着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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