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沈老師還挺樸素啊。
“這是我的茶杯”沈秉谙還沒從剛才的狀态裡恢複過來,他淺笑着重新拿回自己的茶杯,擰開,不顧羌卷詫異的眼光将半杯茶水兩口喝盡,再次遞過去,“茶葉占不了多少位置,給。”
羌卷已經看懵了,他機械式地接過老幹媽罐子,默默給之前被自己說壞話的沈秉谙道了個歉。
羌卷:沈老師真是個好人...
“愣着做什麼?”沈秉谙話剛問出口,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偏過頭不去看他,“噢~特殊情況,我不看你。”
“謝謝沈老師。”
羌卷沒再猶豫,背對沈秉谙,又挪到監控死角解開了皮帶。
兩人在電梯裡待了一個半小時,最後還是下課的學生發現電梯故障給維修人員打了電話才将人解救出來的。
羌卷本想将那瓶老幹媽罐子帶走丢掉,誰知等他接受完維修人員的詢問後卻沒找到沈秉谙的蹤影,連同沈秉谙一起消失的還有那瓶裝了大半杯尿液的老幹媽罐子。
手機信号在維修人員的到來後恢複了正常,當時他隻瞥了一眼,看到三十分鐘前季淮禹給自己發過幾條消息,在他後面,徐嘉與也打來過兩個微信電話,等他這會兒打回去對方卻沒有接。
季淮禹隻說讓他下了課後早點回宿舍,徐嘉與應該是看他不回消息特意打來提醒的。
和選修課老師解釋完自己意外的遭遇後羌卷郁悶地騎上自行車往宿舍趕,心裡頗不是滋味。
這次是目前唯一一次發生靈異事件時自己身邊有其他人的存在,他嚴重懷疑那些東西能将靈異事件僞造成意外事故,雖說相比之前吓人程度小了不少,但是也挺煩人的。
他琢磨了一路,想了很多原因,就是想不出那些東西為什麼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宿舍裡亮着燈,羌卷剛要開口抱怨剛才的遭遇,意外地看到了被季淮禹和徐嘉與圍在中間的李時暻。
“下課了?”
“你這麼快回來了?”
兩人對上眼後同時出聲。
“卷兒,你先進來”季淮禹示意他關門,“我有話要說。”
等幾人在下鋪床上落座後,季淮禹開始發言:“最近這幾天發生了很多怪事,咱們或多或少也都發現了,所以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認為咱們惹到不幹淨的東西了。”
他眼眸低垂,雙手不自然地擰起了衣袖:“那天晚上小與說看到了提紅色熱水壺的女生,其實我也看見了,不過...不是在摔車前,而是在你們送時暻去醫院的那段時間。”
徐嘉與顯然已經聽過這件事了,所以沒什麼太大的反應,隻有羌卷和李時暻神情凝重地對視了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我到現在都在懷疑那天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可無論怎麼回憶,我知道自己的的确确是看到了......
當時我剛從301出來,一擡頭就看到走廊對面有一個長頭發的女人扒着隔壁宿舍的門縫往裡邊偷窺。她腳邊就放着一把紅色的熱水壺”說到後面,季淮禹的聲音明顯抖了起來,像是又想起了當時那個詭異的場景,他抱着腦袋整個人倒在了床上。
“隔壁宿舍指的是?”李時暻問。
徐嘉與回他:“咱們左邊的322”也就是最西側的那間宿舍。
322宿舍住的是羌卷完全不認識的人,按道理應該是另外三人的同學,卻從來沒見他們和隔壁的人打過招呼。
“然後呢?”羌卷思索了幾秒,拍了拍身旁的季淮禹。
“我當時整個人都麻了…”季淮禹捂着臉,許久才接下去道,“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個女人像是察覺到了我在看她,突然轉過頭看向我,速度快到能把脖子擰斷的程度,然後我就看到一張…紅色的臉。”
“就像被開水泡過一樣。”
“和我看到的那個女生一模一樣”徐嘉與補充道。
“紅色的臉?為什麼你們那天沒提起?”這麼詭異的事情要說忘記了是絕對不可能的。
“其實那天我也隻看到了一眼,被吓到後就翻車了,等我爬起來時那女生已經不見了。我問季淮禹看到沒,他說沒看到,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你們也知道他比較忌諱那種東西,我怕吓到他,所以就沒提”徐嘉與慢吞吞地解釋了原因。
沒有人接話茬,牆上的鬧鐘“挑釁”一般開始“放大”聲音,羌卷聽着心顫便出聲問李時暻:“你呢?那天晚上不是因為胃病吧?”
“對啊,暻哥,你那天是不是也遇到什麼怪事了?”徐嘉與附和。
“嗯...”李時暻重重點了下頭,言簡意赅,“那天我剛走到宿舍樓底下,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擡頭看一眼,一擡頭就看到其中一間宿舍有人影從陽台跳了下來,直直砸在了我腳邊。”
李時暻顫着聲音繼續說:“我被吓傻了,剛想喊人,卻發現那人穿着和我一模一樣的衣服,等他奄奄一息地向我伸出手,我終于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頭破血流的‘我自己’。”
話畢,他擡眸看向羌卷,眼眶裡閃爍着的淚光在羌卷的心髒上猛地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