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昨晚睡得好嗎?”文淇出門看到唐沅坐在院子裡問道。
“挺好。”就是早上起來被子冰冰涼涼的,而且他昨晚關燈了嗎?
“松哥說今晚有人結婚,叫我們一起去吃席,你想去嗎?”
“要送禮嗎?”唐沅問,他好像還沒檢查過身上的錢。
“不知道诶,我等會兒問問松哥。”
唐沅點頭,拿出手機看自己的餘額,看到銀行卡裡有幾萬塊他安心了。
或許是因為有人結婚,今天的村子比往常熱鬧些,路上的村民們也多些,對着他們也比昨天友善。
唐沅照常出來溜達,文淇和杜嘉星在他旁邊。
“早!”李榕榕元氣滿滿地冒出來,身後跟着程麗。
“早。”文淇笑着和她打招呼。
“早啊。”杜嘉星感慨,“你可真有精力。”
“嘻嘻。”李榕榕倒退着走,“今天去哪裡啊?”
“不知道,我們出來消食,早上吃多了。”文淇說。
“那一起走嘛。”李榕榕性格很好,人很開朗,她和每個人都很聊得來,絕對不會讓話掉地上。
唐沅有點想去昨天看見的水潭那裡,但是警察說不能去,他也不想很多人一起去,隻能先溜達着之後找機會再去看看了。
“對了,我昨天聽到個故事,是關于這個村子的。”李榕榕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
“什麼故事?”文淇好奇地問。
李榕榕小心看着周圍的環境,生怕村民又像昨天一樣沖出來,她壓着嗓音說:“這個村子不是有很多神廟嗎?據說每一個神都來頭不小,除了蛇神以外其他神都是從外面請來的。”
“怎麼請啊?”文淇問。
“不知道,隻說從外面請的,真真假假誰知道。”
“那他們搞那麼多神做什麼?”杜嘉星問。
“據說是因為以前有個外來的神一家獨大,有人不爽,就也從外面請了個神,其他人見到就跟着請神,越請越多,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請問你從哪裡聽到的?”唐沅突然問。
李榕榕有些受寵若驚,不好意思看他,垂着眼說:“從何醫生那裡聽來的,他今天早上到我們民宿給一個姐姐看病,他們在那裡聊天我就聽了聽。”
“何醫生……好,謝謝。”唐沅微微思考了一下,這個何醫生很不對勁,昨天莫名其妙來接觸他,今天又故意在李榕榕面前講這些,他有什麼目的嗎?
“不用謝。”李榕榕露出甜甜的笑容,還想說什麼程麗猛地拽了她一下:“榕榕小心!”
李榕榕被拽進了她懷裡,一條黑色的蛇迅速鑽入路邊的草叢消失不見。
李榕榕後怕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差點就踩到它了。”
文淇也被吓到了,她拍了拍李榕榕的背安慰她:“沒事吧?這裡蛇很多,走路小心點。”
“嗯,”李蓉蓉點頭,有些委屈地說,“我好倒黴啊,都遇到兩次蛇了。”說完她愣了下,眼神有些迷茫。
“兩次?”程麗問,“你在哪裡也遇到了嗎?”
“我不記得了。”李榕榕抓了抓腦袋,“好奇怪啊,我為什麼會覺得是兩次。”
唐沅也在思考,李榕榕第一次遇到蛇的時候他們正要逃離村子,這段記憶應該是被消除了才對,為什麼她會覺得是兩次呢?是記憶消除的不夠徹底?還是因為被驚吓到的記憶比較深刻?
“沒事,想不起來就别想了,之後注意點就行。”文淇拍拍她的腦袋,“走吧,散散步回去了。”
“嗯。”李榕榕點頭,但眉頭還是微微皺着,她大概不想起什麼是不會放棄了。
走了一會兒他們就打算折返,唐沅說想再走會兒,文淇囑咐他午飯前回來,他們下午要去參觀村裡的祠堂。
唐沅應完好繼續往前走,他走到了紅喜神之前在的地方,那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個放廟的石頭。
“唐沅。”又是王燦。
唐沅無聲歎了口氣,不情願地轉頭,發現王燦臉色不太好看。
王燦昨天隻是有些疲憊,看起來隻是沒睡好,今天眼底的青黑卻很明顯,臉色蠟黃,打哈欠打的像要撅過去一樣。
“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唐沅說。
“是嗎?”王燦看不到自己的臉色,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是沒昨天滑。”
“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唐沅好心道。
“嗯,你要去哪兒?”
“不去哪兒,随便逛逛。”
“那我跟你一起逛逛。”王燦實在好奇唐沅的運氣為什麼那麼好,他執意要跟着唐沅走。
唐沅無語,但也沒趕他,随便他跟着自己。
王燦走着走着趔趄了一下,他慢慢坐在了地上,覺得頭暈眼花,他擡頭看着唐沅走到自己面前,終于撐不住求救:“我……我有點呼吸不上來,唐沅,麻煩你幫幫我……”
唐沅覺得他有些可憐,給文淇打了電話,說了大緻方位後就站在旁邊陪他一起等。
“唐、唐沅……”王燦安靜了一會兒後開口,他眯着眼睛看着陽光,身上一陣陣發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感覺做什麼都提不起勁,有種馬上要死了的感覺,但想到唐沅他僅有的一絲良心支撐着他,讓他說話,告訴唐沅他看到的東西。
“你要小心,有東西盯上你了。”他的語氣很飄,坐在地上身體晃來晃去,“紫金色的,寶石……”他沒能說完,倒在地上大口喘氣,眼瞳渙散,看得人有些心驚。
好在文淇很快帶着何守過來了,後面還有兩個擡着擔架的村民,他們趕在王燦出現更可怕的反應前擡着他走了。
唐沅本可以不跟上去的,但是他好奇王燦沒說完的話,他默默跟着一起去了診所。
何守指揮人把王燦放床上,王燦身體抖個不停,何守給他打了一針後他慢慢平靜了下來,睜着眼睛望着天花闆。
“怎麼樣?”周桃禮和許風跑了過來,他們在診所門口問文淇。
文淇歎氣搖頭:“還不知道,醫生還在檢查。”
“時不時吃壞了什麼東西?”周桃禮擔心道。
“不太像。”文淇說。
“那他是……”許風看向診所。
“被魇着了。”一個杵着拐杖的老婦人從診所裡出來,她身材矮小,兩隻眼睛很亮,她慢慢看向他們,“無知的外來人,這裡哪是你們能随便來的,沖撞到神明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文淇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有些遲疑地說,“您是說,他變成這樣是因為沖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