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神：！

這這這……蛇神順着唐沅的手指看向那張床，整個蛇都要冒煙了。

雙手緊張地把玻璃杯擠出了裂縫，祂聽到聲音連忙收力，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蛇神大人，要留下嗎？”唐沅又問了一次，他的态度坦蕩自然，讓蛇神愈發唾棄自己，祂怎麼能滿腦子那種東西？太冒犯了！

蛇神努力控制表情，祂冷靜擡頭，假裝矜持地點了兩下，動作快得生怕唐沅反悔。

“要擦尾巴嗎？”唐沅問。

擦尾巴？蛇神看了看自己的尾巴，鱗片亮閃閃，沒有灰塵，但是唐沅這樣說了那就擦一下吧。

蛇神點頭，唐沅起身說：“麻煩蛇神大人在床上等我一下。”

蛇神乖乖點頭，看着他離開房間後連帶着着水收起杯子，扭着尾巴坐到床上，蛇身在床前盤了幾圈。

祂不是第一次上這張床，之前每晚祂都會悄悄爬上來，躺在唐沅身邊看着他的睡顔，他的耳朵前面有顆小痣，很可愛。

祂躺到了被子上，唐沅身上沒什麼氣味，床上都是民宿自帶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一個果香一個花香，或許是從唐沅身上留下的，祂覺得比祂聞過的任何香味都迷人。

祂抱起被子，把臉埋在裡面，尾巴尖在地面雀躍地打着拍子。

唐沅很快就回來了，聽到開門的動靜蛇神迅速坐起身。

唐沅手裡拿着塊新毛巾，他去洗手台把毛巾打濕走到床邊，蛇神剛要伸手他卻蹲下身，仰頭問道：“我能給蛇神大人擦尾巴嗎？”

蛇神微微睜大眼睛，伸出一點的手立馬背到了身後，瞳孔有一瞬收縮，祂點頭，唐沅溫柔的手碰到蛇尾時祂忍不住抓住了被子。

唐沅很喜歡祂的鱗片，用毛巾輕輕擦過，再拖着放到床上。

蛇神的鱗片并不會沾染灰塵，手感冰冰涼涼，像在摸玉石，唐沅的手在蛇身上摸了一遍又一遍。

紅色從臉上向下蔓延，祂隻能盡力控制着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銀白發絲下的眼睛顔色漸深，緊緊盯着唐沅，黑色蛇信從微張的嘴唇探出。

蛇尾被全部放到了床上，唐沅滿意地去洗毛巾，蛇神的眼睛追随着他，蛇鱗摩擦着發出玉石碰撞的聲音。

唐沅随手把毛巾搭在洗手台旁晾幹，他邊擦手邊回去，手指和掌心邊緣紅了，蛇神盯着他的手，喉結滾動。

唐沅走到另一邊上床，他的腳背上有兩顆痣，一顆在足側中間，一顆在腳脖子中間。

蛇神用尾巴給他拉被子，尾尖不經意地掃過那兩個痣，唐沅躺到祂旁邊，笑着道謝。

第一次清醒得同床共枕，蛇神緊張地繃緊身體，唐沅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淚水，他對蛇神不好意思地笑笑，眼角水光潋滟：“有些困了，蛇神大人晚安。”

蛇神又想吐蛇信了，唐沅把身上的被子分了他一些安然閉上了眼。

房間的燈突然熄滅，幽幽花香襲來，唐沅很快就睡着了。

冰冷的指腹輕撫他的眼角，蛇尾從被子下探進去纏住他的腳腕，蛇神緩緩靠近唐沅，眼瞳難以控制地收縮擴張，蛇信從嘴裡探出，祂的身體在細微地顫抖。

好漂亮，好可愛，好想藏起來。

祂撫摸着唐沅的眼睛，心裡的想法讓祂的呼吸愈發粗重。

“铛铛。”玻璃門被敲響，帷幔被無形的力量拉開，木偶臉和紅眼鳥兒占據了陽台。

蛇神沉下了臉，祂微微起身，頭發從肩頭滑落，露出了肩膀上黑氣缭繞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