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夕陽照亮了房間，慈眉善目雙頭四臂的瓷像身上仿佛染了血。

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披着白色鬥篷跪在瓷像面前，她身後的院落裡密密麻麻站了幾十人。

“姑奶奶，羊準備好了。”一個年輕人走到老婦人身邊跪下，貼近她耳邊說道。

“嗯。”老婦人睜開眼睛，對着瓷像拜了拜，随後起身，等年輕人也拜完才轉身出門。

老婦人在門口站定，一對年輕的男女被堵住嘴綁住手腳拖到她面前。

兩人哭得臉頰通紅，狼狽地仰頭去看老婦人，眼裡都是哀求。

老婦人冷漠地看了他們一眼，不滿道：“隻有這種貨色？”

“姑奶奶，這兩隻羊品相不錯了，蛇神看中的那隻咱不也是幾十年第一次見。”一個中年男人說。

老婦人不滿意地咂了下嘴，不耐煩地揮手，于是那對男女就被拖到了瓷像前，他們被壓着跪在地上，兩隻瓷碗放到了他們前面，紅色的血液砸到碗底炸開一朵血花，四濺的血撒落地上。

“還不夠……”老婦人望着遠處，喃喃道，“要是能抓到他……”

蛇神似有所感，祂轉過頭，看向村裡，藍色的光在一戶人家上空一閃而過。

“怎麼了？”唐沅問。

他們坐在靠河邊的陽台看風景，唐沅還給祂泡了杯花茶。

蛇神轉回頭，有些心虛地盯着杯子裡盛開的花朵說：“沒、沒什麼。”

祂的聲音很低，嗓音很特殊，有些中性，唐沅很喜歡聽祂說話。

之前唐沅以為祂不會說話，也沒有想和祂交流的想法，直到祂早上出了聲。

吃完飯後唐沅想起這茬就問祂：“蛇神大人原來會說話呀，可之前怎麼都沒和我說呢？”

蛇神支支吾吾，聲音很小，唐沅故意道：“難道是因為蛇神大人不喜歡和我說話？”

“沒有！”祂急忙反駁，有些自卑地垂下頭，說，“難聽。”

唐沅愣了一下，詫異道：“怎麼會？您的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

蛇神立馬擡起頭，紅着臉眼睛亮亮地問：“真的？”

唐沅點頭：“當然，您不信我？”

蛇神搖頭，有些開心地抿唇，之後也不再抗拒說話，唐沅和他說話時都會小聲地應上兩句。

也許是因為以前不怎麼說話的原因，祂撒謊撒得很不自然，但唐沅沒有戳穿，他讓45看看村子裡發生了什麼，用叉子插起一塊西瓜喂到蛇神嘴邊：“很甜的，嘗一塊？”

蛇神紅着臉微微張開嘴，兩顆尖牙露了出來，祂小心叼着西瓜，唐沅去插另一塊西瓜沒看祂時才張大嘴一口吞掉。

唐沅擡起眼，看見祂唇上沾了點紅色，手一頓把原本要自己吃的西瓜又喂到了蛇神嘴邊。

蛇神再一次咬住西瓜，唐沅就撐着下巴看祂，嘴邊帶着笑意。

蛇神僵住了，半天吃不了西瓜，紅色的汁液從嘴邊流了下來，唐沅笑了一下，抽了張紙替祂擦掉了流到下巴的西瓜汁。

蛇神眼睛瞪大，隔着這層紙祂能感受到唐沅指腹的溫度，暖暖的，他手上還帶着洗手液的清香，淡淡的，卻比酒醉人。

西瓜被咬斷滾落了下來，被唐沅接住，紅色的汁沾到了他手上，襯得皮肉粉嫩透亮，似乎比他手上的西瓜還要誘人。

蛇神腦子一懵，身體比腦子快的抓住唐沅的手腕，嘴巴一口吞掉了西瓜，冰涼的嘴唇貼着唐沅溫暖柔軟的掌心。

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