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排球部的訓練從八點半開始,但集合時間是八點二十。
八點整,雨宮時司走出家門,看見了等在外面的及川徹。他把相機包放進車籃裡,背着器材包想要上車,身後突然傳來Dream急切地叫聲。
雪白的小狗很粘人,他剛蹲下身,便炮彈一樣沖進他懷裡,搖着尾巴不住舔他,像是試圖用這種手段換取一起出門的機會。
“不要,Dream……”雨宮時司仰着臉躲得很艱難,因為Dream表現得過于熱情,鬧得他有些狼狽,“你就待在家裡,千夏姐姐陪你一起玩啊。”
及川徹啧聲,大概因為身份轉變立場不同,看小白狗有些不順眼了。他一腿撐地穩着車,胳膊伸長了,直接将撒嬌的小白狗從雨宮時司懷裡拎了出來。
可不等他說什麼,雨宮時司先不同意了,“别這樣,它會生氣的!”
及川徹倒吸一口涼氣,“那也是你太慣着它了!”
Dream在雨宮時司懷裡耀武揚威,及川徹覺得現狀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我剛抱它回來的時候,有口奶給它吃,它就沖我搖尾巴!你把它養得太嬌氣了!”
小狗聽不懂這話,但能感覺到可惡的人類在發脾氣。雨宮時司蹲在原地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任由Dream踩着他的膝蓋趴在他肩頭嗚嗚地蹭,幽幽問:“真的嗎?”
及川徹看看雨宮時司,又看看耍嬌的Dream,最後狠狠地别開了臉,提醒,“帶上牽引繩。”
話音落下,兩分鐘也不見雨宮時司有動靜。及川徹不解地回頭,看見仍舊蹲在地上的人埋着腦袋,肩膀不住顫抖,一副想笑還試圖忍耐的樣子。
及川徹覺得現狀有些荒唐,擡高了聲音叫:“阿司?”
“雖然很想替Dream謝謝你……”雨宮時司擡起頭來,因為憋笑憋得太狠,眼尾都是紅的,“但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排球部還要聚餐的。”
如果說隻是去學校訓練,還是可以帶上Dream的。畢竟是周末,學校裡的學生大大減少了,帶上Dream,就當放風散步。
可要考慮到晚上的聚餐,那就肯定是不能帶上Dream了。
雨宮時司笑過了,抱着Dream站起身來。他往前邁了半步,故意将Dream抱到了及川徹面前,“Dream來,親好心的哥哥一口。”
為了表明自己受到了傷害,及川徹狠狠地别開臉,“不需要。”
“啊啊~那就沒辦法了。”雨宮時司學着及川徹耍賴的樣子,故意拖着調子說話,等到及川徹被他惹急了回過頭來,他踮着腳,順勢親了及川徹一口。
“那隻有我幫Dream親一口了。”
及川徹張了張唇瓣,沒來得及說點什麼,眼睜睜看着雨宮時司轉身把Dream送回了家裡。他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回頭确認了沒有人經過,可絲毫沒讓他的心跳平複下來。
但心動是一回事,和雨宮時司的賬,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到雨宮時司出來,及川徹挑了挑眉梢,“我是沾了Dream的光嗎?”
“也不能這麼說吧,沾光什麼的,好奇怪。”雨宮時司關上門,快步朝着及川徹走過去,“好了,出發吧,不要遲到、唔……”
走近的瞬間就被擒着胳膊往前拉了一點,雨宮時司下意識扶着及川徹的身體,下一秒,及川徹已經托着他的後腦勺,低頭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從未在這種方面吃過苦頭的雨宮家小少爺吃痛地苦了臉,待到被松開,捂着唇瓣看了及川徹半分鐘,本着也不能放過及川徹的心理,慢悠悠地提醒,“你應該知道我哥哥可以看見門口的監控吧?”
“……?”
及川徹的視線越過雨宮時司,看向了後方大門頂端角落的監控攝像頭,莫名有種從黑黢黢的攝像頭對上了雨宮敬之那雙猩紅的眼瞳的錯覺。
那種被當做獵物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片刻後,他極為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我對人性有信心。”
雨宮時司坐上車,不明白及川徹為什麼發出這種感歎,“什麼?”
及川徹蹬着腳踏闆往學校的方向去,離雨宮家稍稍遠了些,才補充道:“敬之哥要看的話,也會看見是你先親我的。”
“不一樣好不好。”雨宮時司哼聲,做着恐吓及川徹的事情,但沒能生出丁點的負罪感,反而很得意,“我是他弟弟,當然有豁免權的。”
及川徹搖頭,不願細想,隻是固執地道:“親兄弟也要講道理才可以。”
一路上,兩個人圍繞着“親兄弟要不要講道理”展開了激烈的讨論。但讨論着讨論着,話題就偏了。
及川徹:“雖然這麼說有點像是挑撥離間一樣,但你想想吧,如果我都不能讓敬之哥滿意的話,那敬之哥大概率是要把你留在家裡讓你做一輩子的母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