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清晨,夢被鳥兒歡快的啼叫聲打亂。
“唔…”睡眼朦胧的青年撇着嘴,皺起眉頭,砸吧了下嘴,翻正身子。
嘶…感覺腦袋還有些暈乎乎的。
鼻息聲漸重,艱難地擡手揉了下眼,這才緩緩撩起眼皮。
“誰家天花闆…都裝修得這麼好…”嘀咕着,當大腦重啟開機,胡黎意識到了問題。
青年乍得一起,趕緊摸了摸自己身上,又不确定地掀開被子往裡頭看了眼。
哇!衣服是穿着的,還好還好…
記憶從喝酒上頭開始斷層…好像和誰打了招呼,是誰?
不過自己這又是在哪兒呢?青年撓頭,好奇又謹慎地看看周圍環境。
看樣子像是公寓的卧室,或許自己是被哪個好心人撿走了。
但是這裝修也太冷淡了吧?
還沒等他的心路曆程走完,有人打斷了思考。
“醒了?”男人的聲音低沉,和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一樣,冰冷冰冷的。
胡黎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猛轉頭,與靠在門框上的男人打上照面。
青年明顯震了震,有瞳孔地震的趨勢。
一聲卧槽差點溜出口。
他有點想嘗試把自己打暈,或許是醒來方式不對!
翡琅正巧端着杯水回來,打算叫醒人了,不過既然人都自己醒了,便直直向人走去…
而震驚中的胡黎注意到人靠近的動作,隻覺得來勢洶洶,加上手裡拿着杯水…
一聲慘叫:“有、有事好商量,不要潑我——”
翡琅的手一頓:……
胡黎見還可以挽救,急忙道:“那個,雖然我們曾經發生了些不愉快!我把你删了又拉黑了,但是你也不能,上來就、潑我吧……”
“也、也不能全怪我…”說着說着聲音漸弱,自己都有些心虛了。
翡琅冷笑:“你覺得我是要潑你?你也知道自己值得是吧?”
把水杯塞到人手上:“喝掉。”
胡黎愣住,噢噢兩聲,正好起床口渴了,咕咚咕咚地就抱着杯子一口飲盡。
聽着人喝完水還感歎一聲“謝謝哦”。男人覺得有些頭疼:應該用來潑醒他的。
……
胡黎捧着水杯,不敢擡頭,就怕對視惹人不爽馬上要挨一頓揍。
“昨天的事還記得多少?”
“呃…”青年撓撓頭,似乎是一點想不起來了:“好像,喝斷片了。”
翡琅瞳色暗了暗:“許晞雯?”
胡黎忙開口解釋,雖然不知道翡琅為什麼會知道人的名字。
“啊,許晞雯是我大學同學,女生,一米六,性格開朗活潑,樣貌漂亮大方,家住……就是有一些自戀!”差點把人家底都報出來了。
誰料男人冷不丁來了句:“你很喜歡她?”
“誰喜歡她了?!”“我、我我我,我喜歡男的好吧!”胡黎說完捂嘴,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看對方似乎表情也沒有太糟糕,雖然還是冷漠得很,感覺安心了一點。
悄悄地觀察翡琅的反應。
“哦。”
青年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男人似乎思考了片刻,表情又莫名其妙地變臭了。
連語氣都有些惡劣:“知道你昨天這樣有多危險麼?旁邊都不是熟人,就敢喝醉了瘋?你這麼能怎麼不上街裸奔得了?”
胡黎被一串話炮轟得縮緊脖子,可憐無助不敢說話…
“那…不都是高中同學嘛…”
翡琅想到昨天那個想送胡黎“回家”的家夥,語氣更沖了。
“哦,你也知道是高中同學?現在都幾年了你知道對方是怎麼樣的人麼?”
“如果說你是這種沒腦子思考後果,喝醉了就往那一躺,無論誰都能帶走的話,我想我昨天也不需要好心幫你。”
“要不是我看你…”昨晚那個灑他一身紅酒,又拽着他衣角不松手的麻煩精。
男人抓了下頭發,心情愈躁:“算我白好心一回。”
胡黎知道自己昨天做的确實不對,垂頭抱着水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