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恍惚了一下，可算沒再發呆了。

郁青鸾已經吃好了，正在補妝。

玉泠雪這才注意到她唇上的紅。

郁青鸾白，膚色冷。藍調正紅的顔色，襯得她氣場好強。

玉泠雪腰都軟了一下。她忍不住伸手去抱郁青鸾。

“怎麼了？”郁青鸾接過勺子，分成很小的一口口，喂給玉泠雪。

玉泠雪咬過，又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郁青鸾輕輕揉着她的額角，捋開她的碎發。

玉泠雪吃的很安靜，很慢。

郁青鸾在等那個契機。

直到玉泠雪吃完擡頭，臉上帶上些滿足的笑，水獺似的w嘴彎得好可愛。

郁青鸾終于偏頭，把自己的口紅印在了她嘴上。

玉泠雪松了捏着郁青鸾衣襟的手，旋即圈住她的腰。

口紅是花香味的。很少見的味道，郁青鸾找了很久才找到這麼一支。

她本身淡顔，不上妝，應該用豆沙奶茶一類的顔色。

可今天，她有了點私心。

那個金屬色的女人還在呢。

無論如何，郁青鸾都想把自己的痕迹留在玉泠雪身上。

玉泠雪似有所察，不再發力，把自己全身心交到郁青鸾手裡，任她親吻、吮.吸、厮磨。

玫瑰的顔色伴着玫瑰香，一起留在了玉泠雪的肌膚上。

臉上一抹，鎖骨一抹。

手臂也不能少，郁青鸾吻得忘情，像騎士在給她的女王獻上忠誠。

她把她的心髒捏碎，擠出的血漿，顔色也當是這樣。

她把她的心也留給玉泠雪了。

……

吻了很久。

玉泠雪沒有擦掉郁青鸾特地留下的痕迹，也沒有擦掉自己嘴上被塗抹的口紅。

她竟然也有這麼一天，會用吻來給自己上妝。

玉泠雪覺着神奇，貼在郁青鸾肩膀上，輕輕晃着撒嬌玩。

“剛剛想說什麼？”郁青鸾還在親。

她補了不知道多少次口紅了。

這麼小一根，幾十塊，她竟然用不了兩個月。

談戀愛果然好費錢。

“嗯，我想想呀。”玉泠雪都被親忘了。

“啊。”

“就是……”玉泠雪撩了下耳發。

這種時候講這樣的事，是不是太不解風情了？

她應該和她的小鳥說說情話，再一塊兒去楚雲河畔漫步，吹那過了河氣的晚風，看楊柳的陰影拍在臉上明明滅滅。

“昨天火災，我放在宿舍裡的，你繡的戲服。”玉泠雪眨了好幾下眼。

她挺對不住郁青鸾的。

那戲服繡着，應該很繁瑣。

“那個呀。”郁青鸾卻沒什麼反應。

她其實已經知道了，從她那八卦的社長嘴裡。

她又落後于所有人。所有人都比她先知道，給玉泠雪的戲服被燒毀了。

不止戲服，玉泠雪放在宿舍裡所有不防火的東西，都被燒毀了。

隻不過郁青鸾已經不在意得知的先後順序了。

“對不起。”玉泠雪看向郁青鸾。

心疼得揉過她貼滿創可貼的手。

“沒事，我再繡就是了，多大點事。”郁青鸾重新抱緊玉泠雪。

是啊。

隻要人還在就好。

衣服、禮物、盆栽……

她送給玉泠雪的大半禮物都被燒毀了，這沒關系。

她會再送給玉泠雪的。

隻要給她一個冬天的時間。

隻要玉泠雪能和她續約，讓她留在身邊。

郁青鸾離開病房時，已經是淩晨了。

她守着玉泠雪入睡，告訴她自己會乖乖在她入睡後離開。

玉泠雪信她，閉上了眼。

離開時那個金屬色口紅的女人已經走了。郁青鸾的張揚沒了人看。

她忽然感覺自己挺好笑的。費盡心思想要讓疑似情敵的家夥滾蛋，那人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也許不是情敵呢？

郁青鸾安撫着自己。

在離開前，看見一抹黑影閃進玉泠雪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