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音駒的攻勢看起來仿佛并麼有什麼改變,仍舊穩健,但五色工心裡總有什麼不安,感覺像是被什麼捕食者盯上一樣。
和白鳥澤不同,音駒算得上是一個傳統的以二傳為核心的隊伍,他們的口号和比賽時的風格就很能體現這一點。
孤爪研磨悄悄盯着五色工,周圍的隊友努力接球讓兩個隊伍的比分維持在一個較為穩定數段。
作為一年級的五色工各個方面都還很稚嫩,最稚嫩的還應該是剛剛白鳥澤壓迫音駒的手段。
——心态。
五色工感覺這場比賽打的越來越艱難,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再向他施加壓力。
孤爪研磨表情變換很少,比起隊友拼命的接球發球,他不僅表情少,就連行動幅度都小。
他在觀察,觀察白鳥澤有沒有發現隊伍裡的壓力的傾斜,觀察五色工有沒有感受到這股由貓遞交的壓力。
五色工鬓間的汗漬越來越多,神色越來越慌,他所觸碰參與過的球絕大多數都被音駒接下或者攔下。
雖然前輩的實力強勁,比賽比分仍舊遠超音駒。
但他心裡的壓力随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重,鬓角的汗漬越淌越多,最終成為壓垮他的大山。
在白布賢二郎将球傳給他時,他猶豫了。
五色工的在将排球發出去的那一刻就僵硬住了。
‘失誤了——’
排球沒過網。
“don't mind,dont mind”
雖然犯了低級錯誤,但隊伍裡的大家并沒有責備他。
場下的鹫匠教練皺了皺眉頭。
青木源在場下看着音駒的行動越看眼睛越是發光。
孤爪研磨看着五色工失誤的一發球,雖然這一分的差距很快就被白鳥澤拉回來。
但他知道,堅不可摧的白鳥澤已經悄無聲息的塌下了一塊。
雖然這一塊看似無關緊要,卻是他們取得勝利的必經之路。
五色工在隊員的安慰下,努力深呼吸。
但心裡的惶恐卻怎麼也安不下來。
“白鳥澤竟然也會失誤嗎?”
日向翔陽好奇的開口。
白鳥澤在他看來已經是頂天厲害的隊伍了。
就連那個有‘大王’的青葉城西都一直沒打赢過白鳥澤,可想而知白鳥澤是多麼厲害。
怎麼厲害的隊伍也會出現低級失誤嗎?
青木源沒有回答日向翔陽的話,眼睛一直盯着場上的戰況,越看越覺得能想出這個方法的孤爪研磨真是個天才。
旁邊的理石平介代替青木源開口回答。
“隊伍實力并不等于個人實力,音駒這個戰術将白鳥澤的隊伍實力和五色工的個人實力分割開來,讓五色工陷入自我懷疑的漩渦裡,心态自然就崩了,出現這種失誤也正常。”
而且這個計策相當的隐蔽,周圍的隊友也很難和五色工共情到,畢竟整個隊伍的比分并沒有明顯的下降。
這邊場在下旁觀者清的分析解答,場上的五色工隻覺得壓力山大。
越是緊張,越是不敢接球,越是害怕謹慎,失分就越多,他的壓力也就越大。
終于,在白布賢二郎傳出的球到達他的擊球點時,他下意識起跳又壓制住自己。
排球的皮質與地闆發出清脆的接觸聲。
白布賢二郎震驚的轉過頭看他,周圍的隊友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的摸不着頭腦。
五色工也被自己的反應吓到僵硬。
‘完、完蛋了。’
他僵着脖子往場下偷瞄一眼,馬上又收回眼神,場下鹫匠教練黑着臉,鼻子裡重重哼出一口氣。
‘下場了肯定要生不如死。’
五色工現在恨不得直接死場上,可惜打排球是不會死人的——大概。
周圍的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慰。
‘這家夥,比賽結束後絕對要完蛋。’
這樣想着對他流露出憐惜的小眼神。
天童覺盯了盯五色工,雖然一年級的新生第一次上場會有緊張感導緻的失誤,但五色工一直以來都是一個粗神經的性格,他并不認為他會突然緊張,而且是在他們處于上風時緊張。
牛島若利看着盯着五色工的天童覺。“怎麼了?”
天童覺搖搖頭。“什麼~也~沒有~”
這個不同尋常的事情和音駒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
和天童覺隔欄相望的黑尾鐵朗燦爛一笑,表明了有問題。
音駒的氣氛也不像之前那麼壓抑凝重,全隊的人都擰成了一股繩,竟然把比分維持在一個不近不遠的位置。
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對視一眼。
天童覺隔着網和黑尾鐵朗搭話。
“要小心點啊,勉力去接若利的球,手受傷可不好。”
“你們應該沒帶醫療箱的吧。”
黑尾鐵朗爽朗一笑,好像沒有聽出天童覺的言外之意。
“多謝提醒,牛島君的球的确不好接,不過運氣不錯,還是接了幾個,倒是白鳥澤,新隊員是不太适應嗎?”
天童覺看着黑尾鐵朗爽朗的笑臉‘怯’一聲。
黑尾鐵朗看着天童覺特色的嘴型笑容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