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川擡頭,目光閃了閃,道:“在做人設分析圖。”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将手中的平闆翻了個面,“你要看嗎?”
盛衿一擡眼就被那上面的簡筆畫給雷得不輕,那畫得不能說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幹,但根據人物特征還是能猜出來畫的是誰。
比如說黃毛是餘九、戴眼鏡的是賀知舟,臉略胖的是周與棠......
她違心地誇了一句:“蠻形象的,性格十分鮮明。”
蕭淮川:“誇不出口就别亂誇,而且重點是這些小人畫嗎?!”
盛衿咳了兩聲緩解尴尬,她說:“你其實不用費時間觀察,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就行。”
蕭淮川有些意外,問:“我直接問,你就會直接說?”
盛衿:“......”果然不愧是大學生,什麼都擺在明面上直接問,不得到一個确定性的答案就絕對不會去幹,從來不接受暗示。
不是因為他們蠢,而是因為他們都還是正直的學生仔,他們遵守規則,即使他們可能并不能理解規則的正确與否。
盛衿接過蕭淮川的平闆,手裡拿着配套的電容筆在平闆上劃拉,屏幕上有小人畫,小人的旁邊寫着滿滿的字。
蕭淮川的字很好看,倒是有幾分淩厲的感覺,盛衿側目了一下,某人正在無聊地揉捏着桌上的一小盆綠蘿,照他這個捏法,這盆綠蘿遲早得被薅秃。
鍵盤手賀知舟,棄醫從文,前職業為護士,現主業是編劇,工作時間可操作性大,雖然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文弱高冷學霸的氣息,但和“星火”幾人相處的時候,他顯得很活潑。
情緒穩定,應該是他們的智商擔當了。
貝斯手餘九,中二病歡脫哈士奇,主業為酒店倉庫管理員,工作時間穩定,一個偶爾犯二,偶爾又很靠得住的青年。
鼓手周與棠,性格溫吞柔順,他開了一個甜品店,是他們這個樂隊中算是小有資産的一個,他雖然看起來溫吞木讷,但人并不傻,在打鼓方面是個天賦型選手。
吉他手朱晏,主業是一名調琴師,說得糙一點的話,應該也能稱呼其為鋼琴修理師,在幹修理之餘還是一個攝影博主,是他們之中最清閑,活得最快樂的一個了。
主唱盛衿,一名兼職高手,你永遠不知道會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突然發現某人正在兼職,或者是走在大馬路上迎面被對方拍來一張傳單,此NPC随機刷新,永遠充滿着無限的不确定性。
看到這裡,盛衿抽了抽嘴角,覺得某人實在是記仇得很,不就是之前被他撞見過一次發傳單,還因為自己發得太專注而沒認出對方嘛?
咱忙得很嘞,誰沒事盯着路人的臉仔細瞧唉,你又不是明星!
盛衿擡頭,道:“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像是調查到的,你怎麼觀察出來的?”
蕭淮川一臉得意,他指了指自己的頭,嘚瑟道:“當然是靠我無與倫比的智慧啦!”
其實不是,他靠的是勤學好問的嘴(到處問),以及他樂善好施的手(一邊請吃小零食一邊套話),他甚至還拎着一袋瓜子去蹭了一下每個小區都有的大媽情報團。
為了整理出這些信息,他嗑瓜子都嗑上火了,嘴上起了好幾個燎泡。
盛衿挑眉,她對于蕭淮川的動作是心知肚明的,但既然某人想要表現出一副“這一切都是小意思”的樣子來,她也樂得配合。
“看得出來,你是真心想讓星火從驚蟄走到外面的大舞台上去。”
蕭淮川:“這一點你一直都心知肚明,沒必要再提一次。”
盛衿笑了笑,“好吧,那我們就說說一些存在,但一直沒有擺在明面上提的事情。”
她将手裡的平闆輕放在桌上,然後扯平整衣服上的褶皺,盛衿看着蕭淮川:“我們五個是大學同學,是同屬音樂系,由同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學生,能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很多,但我們五個人聚在一起有一個共同的原因。”
他們一開始是因為民樂結的緣,那是一段雞飛狗跳又歡樂十足的大學生活,即使是在很多年以後再次回想,也都能讓人會心一笑。
“星火”樂隊打從一開始其實玩的不是搖滾,他們玩的民樂,但那個時候搖滾樂隊很火,他們打算緊跟時代潮流,想着要将民樂和搖滾結合在一起。
本來是想用搖滾打出名氣,再推出他們的新搭配,但結果可想而知,他們的樂隊中道崩殂。
“我要引領新一代的潮流!”
這是他們最初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