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多笑笑。
虞真抽了抽嘴角,道:“你不覺得笑是得挑場合的嗎?随随便便在哪裡都笑,真的很傻的唉。”
蕭玉林抿了抿唇,他有些不滿,這個人總是喜歡歪曲他的意思,但他偏偏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回去,要是說得太難聽了,傷人家女孩子的心,但要是不反駁,他自己又實在不痛快。
他把話在嘴邊滾了一圈又一圈,最後道:“我隻是覺得你剛剛那個表情很苦,一點也不好看而已。”
這人不管說什麼話都認真得很,即使是這樣孩子氣的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好像是什麼牛逼哄哄的重大決策似的。
這明明不是情話,但虞真看着蕭玉林那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心髒徒然跳錯了一拍。
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是被對方的顔值蠱惑住了,還是被某人的話給觸動到了。
虞真咳了咳,道:“不要在這裡轉移話題,我們講的是這個嗎!”
蕭玉林:“那你繼續說,我洗耳恭聽。”
虞真剛剛的情緒被蕭玉林一句話給打斷了,現在再撿起之前的話題,怎麼想怎麼覺得别扭,她又糾結了一會兒才開口道:“說真話,你真的喜歡我嗎,不是出于責任,而是因為見到我這個人就覺得心中歡喜。”
見到就覺得心生歡喜?
蕭玉林還真十分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後發現自己好像還真算不上喜歡,因為每次一想起虞真,他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今天又會被這姑娘用十分敷衍地态度應付過去。
說實話,不歡喜,且還覺得有點頭疼。
他遲疑了一下,道:“我覺得你的說法有些誇張……”
虞真打斷,道:“你就說有沒有吧?”
蕭玉林真誠地回答:“沒有。”
虞真有一瞬間的失落,但這一股微弱的失落勁兒很快就過去了,轉而被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替代。
她說:“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蕭玉林愣了一下,“交易?”
虞真點頭,兩人在這裡聊了兩句,并沒有聊太深,接下來的交易細節,倆人打算之後再找個好時機,去個比較私密的地方談。
畢竟是關系到隐私的問題,實在是馬虎不得。
第二天,這倆人就雷厲風行地談好了交易内容,蕭玉林想要有一個穩定的對象來安家人的心,特指覺得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了的爺爺,而虞真隻有一個要求,她需要錢。
正好,蕭玉林有很多的錢,倆人一拍即合,一個不用辛辛苦苦地追人,一個不用老是費時間應付人,以及擔心母親的醫藥費,他們二人簡直就是天生一對,皆大歡喜。
蕭玉林本來是這樣想的,但看到虞真簽好協議潇灑走人的時候,他卻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仔細去想又認為這個邏輯是沒有問題的。
隻是他和虞真的感情從需要用心經營的戀愛,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金錢交易,當交易暫停,二人就什麼關系都沒有了。
他們之後不會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牽扯,關系簡單,未來解除關系也簡單,蕭玉林掌握主導的時候他沒覺得這樣有什麼,現在虞真如此潇潇灑灑地走了,他心裡卻浮出一抹異樣來。
說不清楚的一種感覺,他坐在原地感受了一下,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可能是他深埋在骨子裡的劣根性在作怪,他自己對别人不屑的時候是地位懸殊、本應如此,等别人對他毫不在意的時候,就會有種被看不起的不适感。
蕭玉林在“工具書”裡找到了一個符合當下場景的一句話——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皺眉品味了一下這句話,有點怪怪的,但這些字眼一沒有侮辱性的詞彙,二在邏輯上也沒有什麼錯誤,但就是覺得有點怪。
如果蕭淮川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捉着弟弟的手大喊:“不要拿着霸總小說當戀愛工具書啊!那玩意兒實在是尬得摳腳!”
總而言之,蕭玉林和虞真達成了共識,倆人從一開始追與被追的關系,一下子就快進到了戀愛關系(在外人眼中),所以虞真接過蕭玉林的花并且坐上他的副駕駛,這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今天蕭玉林開車接虞真有一個更強大的理由,那就是帶人去見見病床上的爺爺,老人家一聽孫子追到了姑娘,已經念叨了好幾天了,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比從前要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