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釣系?!”
餘九:“……”
他揮了揮手笑罵了一句滾,然後轉頭和周與棠說悄悄話:“看見沒,假的,你是個大人了,要對這些網絡上的信息有自己的分辨能力,别看見什麼都信,現在的網友都愛玩梗。”
語重心長得像是一個看着自己家大白菜要出去闖蕩江湖了的老夫親。
周與棠:“……”
大可不必,咱隻是網速稍微慢了點而已,又不是心智倒退成了小孩。
吃飽喝足,拿到老闆發的紅包,幾人又上某短視頻平台發了一下日常。
這一段時間的忙碌,所有人放下其他事情通力合作這一件事情,就連最需要錢,最需要打工的盛衿也放下了自己的時間去做這件事情,幸好他們等到的是一個滿意的結局。
盛衿回家的時候,覺得路上的風都是甜的,但當她一路回家的時候,巷子裡突然沖出一個小炮彈,直接就撲了過來,她剛想閃開死道友不死貧道,就被某個小胖死死抓住了袖子。
“盛姐姐,你千萬不要回家,快走快走!”小胖子一邊說一邊讓盛衿轉身,急吼吼地就要推着盛衿往外走。
盛衿不明所以,道:“發生什麼事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小胖子阻止她回家的樣子,心下突然漫上一股恐慌來,那股無端的害怕,像極了當年發現那滿紙欠款的時候。
她先穩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問:“你說清楚,我家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媽還在家裡,我不能走的。”
小胖連忙解釋:“你家裡來了一群兇神惡煞的人,什麼都不說,就守在你家院子裡等你呢。”
大吵大鬧的一般好解決,反而是不聲不響的那種,才是真正的來者不善。
盛衿擡頭望向自己家那邊的方位,然後擡手輕拍小胖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你放輕松,法治社會,沒你想的那麼糟糕,你先回家吧,别出來亂跑昂。”
她說完,将小胖推開,自己向前走,一開始是快步走,到後面甚至跑了起來,一路有風從身周拂過,盛衿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逐漸沉重的呼吸聲。
盛家的小院還是原先的幹淨模樣,就是門口站着倆站崗的小弟,束腳褲黑皮衣,整一個吊兒郎當的樣子,不是她熟悉的那些人。
門口站崗的小弟看見盛衿來了,對方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歪歪斜斜的身子總算是舍得站直了。
“大哥,人回來了。”
小弟将院門推開,正處于變聲期的公鴨嗓聽着着實是有些刺耳,盛衿輕輕地皺了下眉,然後徑直往裡走。
兩邊站崗的小弟跟在她的身後,進門的時候還順便将關上,然後将門闩搭了上去,除非裡面開門,外面估計得踹門才能打開。
院子内的石制桌子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她的母親,一個是位面色不善的男人,看臉的話,年齡估計是在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自己至少比這家夥大五歲,想到這點,盛衿樂了:“這陣仗,是幹嘛呢?”她說着,找了個凳子在母親的旁邊坐下,現在的位置就變成了盛家二人和男人面對面,而男人的後面站着好幾個小弟,一個比一個精神。
男人定定地看着盛衿,眼中的情緒看着實在複雜,他的左手食指和無名指交替敲了兩下桌面,然後道:“我來找你媽媽問個真相,沒有惡意,單純是為了查案罷了。”
他話語中‘媽媽’這兩個字的調有些怪異,‘真相’這兩個字用了重音,暗示意味十足,明白的人自然明白,而不明白的人也隻能是一頭霧水。
盛衿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媽媽,盛母表情冷肅,手指握着早已經涼透的茶杯,她的手像是在暖手般摩挲了一下茶杯,然後避開和盛衿的視線交錯,開口:“我早就說了,沒有陰謀,沒有愧疚,這就是真相。”
男人盯着盛母看了一會兒,最後說:“那好,你們的債務我會幫忙還掉,但我有一個要求。”
盛衿和盛母同時看向他,眼神裡是如出一轍的疑惑。
“不要回來,至少這三年内,你和她都不要出現在我家人的面前。”
盛衿雖然不知道現在是怎麼回事,但她堅決維護自己的母親,她剛想嘲諷對方,就被盛母又給按了下來。
“一言為定,我也希望你們不要來影響我們的生活。”
“當然。”男人站起身将桌上的茶一口喝盡,在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正正好對上了盛衿探究的眼神,他頓了一下,然後笑了笑,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看起來像是個會拎着鋼管守在巷子口索要保護費的混混,但在細枝末節卻能看到一些教養的痕迹,這大概是個表裡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