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意味着,如果盛衿想要自由,那她将要面對的是兩個看不見的勢力,聽起來熱血得像是中二少年漫裡提到過的——凡人弑神。
盛衿看着那斑駁的牌匾,眼神中劃過一抹暗色,本就是被棉線控制着行動的傀儡,如何才能擺脫這些連接在骨上,融在皮裡的棉線呢?
“快快快!這次絕對沒錯,翻過這道牆,我們就能出去了。”
男人清朗的聲音在灰牆後響起,不多時,那邊的牆上就長出了兩個腦袋,盛衿循聲望去,正正好和二人對視上,幾人俱是一頓,那表情變化,顯然不是看見個陌生人的反應。
宋明琅:“......”不久前才剛見過,他衣服都沒來得及換,要想不認識也是真有點難吧。
他偏頭小聲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索性直接拉着旁邊的人往下跳,盛衿隻在擡頭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态度應該是打算當陌生人了。
宋明琅拉着旁邊的人和盛衿擦身而過,他們氣喘籲籲的,應該是剛進行了一場追逐賽,宋明琅手上沒拿什麼東西,倒是他拉着的男生背着一個黑色雙肩包,人長得像是小說裡常描寫的高冷孤僻學霸,但那眼神卻莫名狠厲。
像狼崽子——這是盛衿看見對方時第一眼就給出的評價。
然而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那個狼崽子突然回了一下頭,盛衿若有所感地回頭,這時卻從對方的眼裡看見了十分微妙的情緒,那眸子濃黑得像墨,是不像這個年紀的男生應該擁有的深不可測。
盛衿往回倒了兩步,在地上撿起來了一個小沙漏,然後徑直往前跑去。
藍色的細沙在沙漏裡簌簌下落,沒一會兒,上面的沙就全落在了下面,一隻手伸過去将沙漏倒轉,細沙又開始往下落。
“看起來像是天道突然找了個人附身,然後借那孩子的眼睛警告......”
盛衿趴在桌子上,一手拿着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另一手擺弄着那隻從地上撿到的沙漏,作為一個遇見“靈異事件”的頻率已經能當吃飯喝水一樣的小說女配,她見到點什麼事情都得多想一點。
自從上次的“烏龍車禍”事件之後,她的生活又再度恢複了平靜,滴滴滴的警報聲似乎從一開始就是她的幻覺一樣,再沒有響起過。
沒有車禍,沒有死人,虞真也并沒有出國,男女主之間似乎感情也并沒有像原劇情那樣愛得死去活來,反而看起來像是寡淡的白開水。
老夫老妻的戀愛模式也是讓他倆給get上了。
這是現在的情況,但如果外來的神秘力量再次介入,非要完成什麼重要劇情節點,那下一個就該是女配和男主的替身情人戲碼了。
吾命休矣!
盛衿忍不住抖了抖,看劇情的時候,她還沒什麼感覺,但是現在聯系這些認識的人,把他們的臉都安在這些劇情裡的時候,她怎麼看都覺得實在有點惡寒。
這簡直比鬼故事還要讓人覺得恐懼。
得好好計劃一下後面的事情了,不然等劇情到了那個程度,她哭都哭不出來。
于是......
“哎哎哎!虞小真你跑什麼?!做個日常體檢能要你的命嗎?”
盛衿在醫院門口扯着虞真的手臂,感覺自己像是在拽一隻肥胖的橘貓,而這隻橘貓蹬着腳腳正打算跑。
虞真的表情裡簡直就是明晃晃地寫着“退退退”,她不想去抽血體檢,一邊蹬着腿一邊道:“我社保卡沒帶,我們改天再來,改天昂。”
盛衿:“哦?那你駕照帶了沒?”她眼睛盯着某人的斜挎包,似乎隻要虞真說一句沒帶,她就要去搶包拿出裡面的駕照來打虞某人的臉。
虞真:“......”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嗚嗚嗚嗚嗚,早知道當初拿到駕照的時候,就不和盛衿炫耀了的。
早在上大一的時候,虞真就被宣傳的學姐說動了想去考駕照,畢竟衆所周知,當你上班了之後,是絕對抽不出時間去考駕照的,隻有學生的寒暑假,或者是幹脆辭職考證。
能在上班的時候考到駕照,那都是狠人,因為沒有時間,得晚上練車。
不過說動是一回事,真正去幹又是一回事,虞真一直到去年的時候才報名,最後趕在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到來之前将駕照給考了下來。
虞真的駕照考下來的時候,她那叫一個興奮,當即就喊盛衿去吃了一頓燒烤,虞真的駕照套還是盛衿給準備的,粉粉嫩嫩的,上面的圖案還是兩隻小貓舉着‘暴富’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