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蕭淮川總是有辦法纏着弟弟拿錢,蕭玉林雖然比他溺愛的父母要狠心一點,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會被他哥坑錢當冤大頭。
當孩子一哭二鬧着想要某些東西的時候,如果你兜裡是真的沒錢,那就能直接用“沒能力”買的理由來将人堵回去,但你要是兜裡有餘錢,而孩子又撒潑打滾,大人真的很難能守得住兜。
蕭淮川就是那個撒潑的小孩,蕭玉林就是那個守不住自己口袋的大人。
畢業的聒噪夏天總是充滿着離愁别緒,拍照片的時候熱熱鬧鬧,拎着行李走的時候勞累痛苦,但走出校門再回頭看的那一刻,那種空落的感覺猛地襲上心頭。
蕭淮川的大學和别人上得還是有點不太一樣的,他和同學的交集要少,而且還每過一個學期就換一批同學,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也不會有這種感覺的。
但在離開的時候也還是應景的傷感了一下,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從校門跨出去之後,就是真正的再也不是學生群體了。
“啧,沒想到我對這個學生身份還挺不舍的。”
蕭淮川逃課都是慣犯了,在真正畢業之前也實在是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畢業而感到有點惆怅,或者也能用悲傷這個詞來概括?
唉,不管了,以後再回來的時候,學校看在捐樓的面子上也該對他态度好點,他其實也沒必要惆怅的。
蕭淮川将那幾分被氣氛感染的惆怅團吧團吧随便塞在哪個犄角旮旯,然後直接拖着行李箱來到了他弟給置辦的房産裡,弟弟包辦,他隻需要拎包入住就行,省心得很。
不過說來說去,真正為這棟房子費了心的也隻有打工人,因為他弟弟可是個大忙人,不是忙着見客戶就是忙着追老婆,給廢物哥哥置辦房子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親自去辦,所以這些都是交給他的全能特助來辦的。
蕭淮川去弟弟公司玩的時候曾碰見過這位特助,那真的是一個很牛的人了,上能在談判桌上為老闆沖鋒陷陣,下能将難伺候老闆的生活起居安排得井井有條。
為什麼說蕭玉林是難伺候的老闆呢?因為這是個極度潔癖,然後連咖啡溫度都要精準把控的強迫症。
特助這人不僅萬能,還随叫随到,蕭淮川有時候都會覺得他弟弟會對這個全能的特助産生依賴性。
作為哥哥,他還是關心弟弟的狀态的,于是……
他去撬牆角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錯,這個腦子平滑的家夥想的辦法居然是把特助撬走,讓弟弟無人可用,從而自食其力,這樣自然就能養成獨立的好習慣,不會依賴特助了。
好在特助是個腦子正常且有點冷幽默的人,一句“你知道老闆給我發多少工資嗎?”直接将廢物哥哥KO掉了,畢竟蕭淮川可是個如果弟弟不給支錢,那就得去商店泡泡面吃的主兒。
剛開始他弟弟掌控零花錢的時候,蕭玉林那叫一個狠心,而蕭淮川又确實是個很需要吃的人,大少爺挑剔得很,要最新鮮的山珍海味。
蕭弟弟為了他們蕭家将來不會養出來個愚蠢的纨绔敗壞基業,也是下了狠心去制裁的,連家裡自己的廚師都做家常小菜,堅決不給他鋪張浪費的機會。
天知道蕭淮川都餓得要啃桌子了,但他弟弟倡導着吃的菜葉子又實在是難吃又填不飽肚子,要是過了飯點,連菜葉子都沒,據說是被收去喂豬了。
啧,超真實的——“就是喂豬都不給你吃”。
後來,蕭淮川拿着借來的五塊錢在商店裡找最适合飽腹的商品,在面包和泡面中糾結了一下,最後選擇了泡面,并且對泡面産生了深深的愛。
衆所周知,對于學生仔來說,偶爾的一兩次泡面,那堪比國宴,吃起來賊拉爽的。
不過什麼東西都會膩,泡面少吃才能叫國宴,要是真把它當飯一日三餐地吃,那是真的能吃吐的。
蕭淮川新買的這棟房子在公司附近,上下班通勤步行十多分鐘就能到,看起來那叫一個方便。
哦,對了,這裡說的公司不是他弟弟的那個魚龍混雜的家族企業,而是蕭淮川他自己辦的公司,注冊的名字叫“星火傳媒”。
名字當初他和盛衿她們樂隊開會的時候一緻決定,他們現在這個公司也隻是注冊了,然後一起商量着選了址,其實他們公司的這兩層樓都還沒改造裝修好。
蕭淮川投資金,盛衿她們這個團隊算是技術入股,公司暫時還沒招人的想法,隻專注搞星火這個團隊,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反正萬事先開頭,知名度打出去了才能有後續。
蕭淮川暢享着美好的未來,直接躺在他柔軟的大床上昏昏欲睡,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一道驚雷炸響,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看向窗外的眼神帶着幾分驚恐的意味。
窗外是晴空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