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一下事實,蕭淮川有九成的把握确定當初盛衿去看的人就是虞真住院的媽媽!
至于為什麼是九成?因為剩下的一成是留給他的後路,畢竟說得這麼死,萬一被打臉了怎麼辦?
蕭淮川念叨着那個花店的名字,擡頭第一個想法就是直接打電話給弟弟問問虞真的媽媽住在哪個醫院,但想到自己剛和那對夫妻講完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他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喂,李特助嗎?我想問你件事......”
是的,沒錯,不隻是他弟弟,就連蕭淮川本人也是個極其依賴特助的人,有事情找他弟不太行的話,直接一個電話打個特助效率反而是更高的。
好在特助沒問他為什麼要問這事,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編什麼樣的理由去搪塞了。
得到消息後,蕭淮川立馬驅車過去,路上還看到了盛衿說的那個花店,他想了想,下車同樣買了束百合花,還去一邊的攤子裡挑了幾個蘋果。
蕭淮川自認誠意已經很足了,但進門一提起盛衿的名字,方玫那邊就開始發瘋,剛進門連凳子都沒坐熱乎的他就這樣被人給趕出了門。
聽見門啪地一聲被甩上的聲音,蕭淮川覺得自己心理拔涼拔涼的,不過欣慰的是,他終于遇見了一個聽見盛衿這個名字不是說不認識的人了。
方玫一定知道盛衿去了哪裡!
蕭淮川還在這邊琢磨着該怎麼讓方玫開口,盛衿那邊狀況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和雲程分别後的那幾天,盛衿兢兢業業地當一個合格的遊客,爬爬山拍拍照,然後吃點當地特産,累了會酒店一趟,睡個昏天暗地,然後又出來覓食,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潇灑,仿佛根本不知道背後有人跟着。
第三天的時候,情況突然變了。
不是暗地裡的人終于耐不住性子了,也不是盛衿終于忍受不了,打算主動出擊了,而是......
長崖鎮被炸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盛衿正在隔壁鎮的某個鄉村私人作坊裡跟着老闆學習做瓷瓶呢,從捏泥做胚開始,盛衿覺得自己都得被轉得眼花,不得不說,這項技藝是真的蠻考驗耐心的。
她是交了錢去學的,師傅态度還不錯,就是有時候看見她轉出來的“花瓶”時會露出一些複雜的神色,怎麼說呢,有點想笑不敢笑的意思。
“您想笑就笑吧,我知道自己弄的不好看,您不用憋着。”
就算她說了這一番‘免責聲明’,師傅也沒像她的損友那樣放肆嘲笑,人家十分淳樸地笑了笑,然後坐在一邊指點手指要如何用力,說完後又叫人上手試試,等她學會了才會真的走遠些讓她自己發揮。
盛衿想做一隻淨瓶,就是觀音手上托着的那種,插兩枝楊柳擺在桌上也是不錯。
眼見着瓶子的雛形已經有了(其實還差得遠呢),外面突然傳來轟隆的一陣響,然後就是吵吵嚷嚷的人聲,間或能聽見一兩句,好像是說什麼東西炸了。
該不會是燒瓷的窯?
盛衿有些擔心地去湊了熱鬧,她師傅動作比她還快,在聽到那聲有些怪異的砰響時就已經沖了出去,估計也是存着怕炸的是自家窯的意思。
不過那聲響聽着似乎挺遠的,大概率不會是師傅家的窯。
盛衿洗完手揣着小零食就出去了,随便找個人多的小團體往裡一紮,就能聽到他們正在聊的事情,現在聊的事情除了那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也不會有别的什麼事情了。
“唉,剛那聲巨響是哪裡傳來的?那方向瞧着,怎麼那麼像是在長崖那邊啊?”
“不是像,那就是長崖,現在還不知道消息,剛是在家睡迷糊了吧。”
“這不是出來得晚了點,見有人聊就問了,不過長崖這地方也太邪門了吧?”
“啧,可不是嘛,據說這次炸的可是墳!”
“我的天,連墳都給炸了,多大仇多大多大怨啊,連死人的安息都不放過。”
“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隻是聽說,不保真啊,據說炸的是一個宗祠人的祖地。”
在一衆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盛衿吃了一嘴亦真亦假的八卦,最可信的居然是最怪力亂神的一版。
那個版本是這樣說的:
長崖鎮從前養出來了一個不忠不孝不悌的逆子,那個逆子不信神佛,眼裡也沒有是非,是個不折不扣的犯罪分子預備役,鎮民們看着這人越長大就越是我行我素,心裡就越來越慌,怕逆子會惹出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