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合計着把逆子綁了扔進寺廟,希望這人能學會六根清淨皈依佛門,還強行斬斷他的塵緣,将他一家人扔進海裡據說是祭祀海神了。
挺造孽的,要不是逆子還沒有談戀愛,不然祭祀海神的還得多一個無辜的姑娘,也不知道長崖鎮的人是怎麼狠心的。
而那個被綁進寺廟的逆子不僅沒有皈依佛門,反而還入魔了,入魔當天嗜血成性,将寺廟裡的人盡數滅殺,死狀凄慘,血流成河。
不久後,大海黑氣彌漫,裡面死去的怨靈拖着滿身的怨氣上了岸要索命,整個長平鎮被它們攪弄得烏煙瘴氣,直到一個路過的雲遊道人出手。
那位道人在陸地和海的交界處劈開了一道崖,完成這一系列舉動後,道人翩然飛升,原來他竟然不是普通道人,而是天神降世。
後來平靜了一會兒,不過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點詭異的事情,長崖鎮的人堅決否認事情與那個傳說有關,不過外面的人可不聽,該編排的還是會編排,隻不過是不會大肆宣揚給自己樹敵罷了。
盛衿現在是在隔壁的鎮子,自然是能把這故事給聽得有頭有尾,要是在長崖村,可就聽不到這麼有趣的故事了。
“不過,這是個怎樣的炸法?是從天上劈下來一道雷炸的,還是地上被□□給炸的?”
如果是天上的雷,那就是沒有任何抵賴的說法,妥妥地是“天降神罰”,如果是地上的□□的話,人還能狡辯一下是有危險分子從前在這裡埋了炸彈。
“當然是從天上落的雷,不然我們會那麼閑,将那個傳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故事聯想過去嗎?”有人幸災樂禍地說。
人類總是這樣,願意對比自己可憐的人施展那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同情,也會在别人遇到禍事的時候看好戲般覺得幸好不是自己遇到,他們不純善也不純惡,他們就是這樣活着。
盛衿回去長崖鎮的時候,某個據說是被炸了的墳已經被警戒線圍了起來,警察和消防都在了,看起來事情還鬧得挺大的,不像是僅僅隻應對一個打雷的态度。
畢竟,她好像還看見了編制犬!至于是緝毒犬還是搜救犬,她現在還判斷不了,畢竟離得确實稍微有些遠了。
就是比較讓盛衿在意的是,隔壁鎮口中的長崖鎮祖地,居然是她當初蹲的那個廢棄寺廟!
也是在同一個地方,她遇見了雲程,以及那兩個奇怪的自稱是從市局來的警察,說實話,比起隔壁的村子來說,長崖鎮詭異得像一個孤島鬼屋。
雖然景色還是不錯的,但待久了還是有些瘆得慌,不過盛衿也有可能是“背後有人跟蹤”這件事加持了這種感覺。
被警戒線攔在外面的鎮民們不像是看熱鬧的吃瓜群衆,更像是看見風雨欲來的親曆者,仿佛同樣的事情随時都會落在自己頭上一樣,他們的眼神裡個個都帶着擔憂。
盛衿挑了挑眉,看來那個有點怪力亂神的故事,在某些方面來說,還是很有參考性的?
比如說長崖鎮的人可能是真的作過惡,害怕被人找上門,所以現在一旦遇到點什麼比較微妙的事情,大家就會瞬間變得人人自危。
畢竟這天降橫禍哪裡是他們想躲就能躲的。
盛衿正在頭腦風暴着呢,突然身邊傳來一陣陣的吸氣聲,她下意識地一擡頭,就見警戒線裡,一隻警犬從那堆廢墟裡拖出來了一具人形物體,警犬的後面還跟出來一個面色凝重的警察。
那名警察衣服和頭發都是淩亂的,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擦傷,臉上也蹭上了黑灰,估計是眼前大家能看到的公務人員中最狼狽的一個了。
那具人形物體剛被拖出來,就有個法醫拎着箱子沖了上去,盛衿遠遠地看着,實在是看不出來那物體到底是不是人,又或者是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為什麼這麼說呢?
反正從警犬将那東西拖出來,而身後跟着的警察并沒有很着急地喊人救援的時候,就已經能看出那地上的不是活物了。
而物體本身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了,隻形狀上看着像是屍體而已,至于到底是不是,那還得另說。
那名狼狽的警察擡頭看向圍觀群衆,盛衿隐在其中覺得自己好像被看了一眼,還沒等再多想兩下呢,就有警察過來趕人了。
鎮民們本來情緒就不高,被趕了後就走了,沒有想要在這裡繼續等後續的想法,盛衿也就随大流地也走了,沒有吵吵嚷嚷的聊天,他們如行屍走肉般地走了。
盛衿邊走還邊不經意地回頭,身後隔着警戒線的那一層似蒙上了一層灰,像是透過朦胧的夢境去偷窺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她看見地上的人形物體被蓋上了一層白布,一隻枯槁的手沾着血,像是皮包着骨頭的指尖沾着番茄醬,那隻可怖的手從白布裡面伸出來,似乎是要抓旁人的腳。
那隻手在虛空中探了探,然後猛地一握!
盛衿一驚,張口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