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衿沒能成功喊出聲,因為就在她張口的那一瞬,她突然被身邊的人撞了一下,眼前的場景瞬間一晃,所有的不正常似乎瞬間消失。
再往回看的時候,白布下哪裡還有形容可怖的手,隻有那狼狽的警察遙遙地看向她。
盛衿收回目光避開警察的視線,她下意識地去找那個将自己的腦子一下撞清醒的人,但回頭卻沒找到一個符合的人選,難道是做好事不留名?
她不再去想自己剛剛看到的畫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去想是否有人和她一樣,甚至必要的時候還會暗中提醒,這些事情越去思考,就越覺得恐怖了。
明明隻是一本霸總文而已啊,為什麼要搞出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本以為她不過是無意間得到了劇透,霸總文變“重生虐渣”文也沒什麼,大框架還是那麼嘛,但接下來又遇見了越來越無法違抗關鍵劇情,然後有碰上了方玫和雲程的無限輪回。
無限輪回也沒什麼,至少隻是空間和時間的問題,大框架還是霸總文嘛,也不算什麼。
但來到青城之後,這裡的詭異越來越有往志怪靈異的方向走了,這種情況,她們這些普通人要怎麼應對啊?
盛衿有些苦惱,她隻會用點陰招,耍點小聰明,但對手也隻能是人類,碰上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情,她是真的會麻爪的啊!
在租住的民宿裡,盛衿沒有形象地趴在床上胡亂滾着,一邊舒舒服服地滾,一邊想着事情,然後突然間就想起來,自己似乎是真見過那個狼狽的警察。
主要還是差别太大,對方戰損之後滿臉抹灰,壓根就看不出來之前的高冷模樣,更像是一隻鬥敗的狗。
沒有侮辱人的意思,就是一個單純的形容詞而已。
盛衿坐起身,喃喃道:“那不是據說是從市局來的那兩個警察中的那個男警察嗎?”
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也是在那個廢棄寺廟,那個時候還是那個女警更引人注目一點,那男警就像個臉譜化的跟班,仔細想都想不出來一個比較特殊的形容詞。
畢竟他是真的很普通,唯一會讓人覺得比較有映象的,大概就是那人機一樣沒什麼表情的臉吧。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實在是太沒有特點的話,盛衿也不會想了這麼就才突然将二者對上号,不過她這幾天其實一直都覺得自己身後跟蹤的人應該是那天出現在派出所的人來着。
當初她和虞世仁聊完後,警察雖然很好說話地放她離開了,但看周圍人的表現,似乎就算是她出去了,也不打算放過她身上可能會出現的線索。
沒錯,線索。
那些警察可能不是真警察,但查事情估計是真查,至于是查什麼......
青城有關怪力亂神的事情那麼多,估計是跟這些東西相關的罷,最樂觀的猜測就是那些人在某種程度上和她和雲程是差不多的,但她也有一個更差的猜測。
那便是——這些人是“執法者”,專門來處理她和雲程這樣的異類的。
方玫說青城是這個世界走向毀滅的起點、雲程也覺得這裡能找到出路、自己在夜晚聽見的世外之音、虞世仁在這裡很詭異的瘋狂、如同《楚門的世界》的長崖鎮、被鎮民們忌憚的遙遠傳說、以及......如幻像般鬼魅的手。
亂,真的很亂,就像是一隻被貓弄亂的毛線球,耐心差的人能理得想拿個剪刀直接把毛線給咔嚓掉。
盛衿其實也挺想破罐子破摔,直接來個發瘋文學,不管青城到底有什麼秘密,直接掀棋盤,将這水給攪混了算了。
“你一開始會來青城,應該不是為了方玫口中的世界毀滅節點,而是改變你口中的原劇情吧?”
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一道男音,盛衿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就循聲望去,隻見雲程雙手抱臂,人正坐在那邊的窗台上,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什麼時候無聲無息地爬上來的。
這家夥不是随機刷新在牆頭就是在窗沿,盛衿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喂!男女大防你知不知道!每次都不打招呼就闖進來,你就不怕看到點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嗎?”
盛衿從床上坐起來,理了理被自己滾得淩亂的衣服,一臉的興師問罪,那架勢,要是對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她估計得押着雲程去認個流氓罪。
武力值方面,雲程還真比不過盛衿,頂多就是跑得快和會爬牆這兩點比較優秀,不然之前也不會被盛衿一個滑鏟就直接給KO掉了。
更别說盛衿還會玩陰的,特别地雞賊。
雲程:“......”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真誠發問:“你口中說的不該看的東西,指的是你在床上跟個要拉肚子的胖青蟲一樣滾的樣子嗎?”
盛衿:“......”
這嘴跟淬了毒似的!!!
她眼一眯,立馬從床上出溜下來,手腳十分利索地拿起靠在牆邊的掃帚就打算往某人的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