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川也挺難受的,但在這艘船上,他是雇主,是這裡最有話語權的人,他不能亂,他要是亂了,别人就會跟着亂。
唉……弟弟果然厲害,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是怎麼管理一整個大公司,還管得井井有條的。
該說不說,不愧是從小就覺得普天之下除他以外,大家都是傻逼的人,這能力就是不一樣。
對,沒錯,雖然蕭玉林很愛護他哥,但他也是真心實意覺得他哥是傻逼的。
蕭淮川正在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沒事找事地将魚竿拆下來又裝回去,在重複第三遍的時候,一塊貝殼唰地一下飛過來砸中了他的頭。
他反應了一下,擡頭看看海面,又低頭看看甲闆上的白色貝殼,然後陷入了沉思。
海面上難道出現了魚,扔貝殼是想要交易?
“不對吧,我記得海上的硬通貨是魔鬼魚來着,貝殼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貨币了。”
别想蒙人,他可是看過紀錄片的!
蕭淮川将貝殼往海上一扔,又繼續他的拆魚竿事業,然後沒多久,對面又發功了,這次扔的東西要大得多。
這次蕭淮川有了防備,直接往後退了幾大步躲開,危機接觸後他定睛一看,甲闆上掉着個大家夥。
“我靠!大王八!”
蕭淮川這聲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背吸引了過來,幾人七嘴八舌地講起了話。
“老闆,這是你用魚竿釣的嗎?牛逼!”
“喊王八有點不太禮貌,還是叫烏龜吧,這個好聽一點。”
“這麼大一隻,應該是在一隻活了不少年的老龜吧。”
“唉,你們誰會看烏龜歲數的,快來看看這家夥今年貴庚。”
“樹看年輪,烏龜……應該能看它的殼吧?”
“有道理,咱數一數昂,看有多少個圈。”
“那個不是圈,那明明是不規則圖形!”
蕭淮川:“……”
“這玩意兒不是我釣上來的,好像有什麼東西丢上來的,我懷疑有大型水産品在後面跟着我們。”
他一臉嚴肅,仿佛後面跟着鲨魚。
蕭淮川猜自己遇見鲨魚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來被電影荼毒甚深,一想到腦子裡就是大白鲨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将人攔腰咬斷。
他還在這邊想着血腥畫面呢,船員的臉色似乎都變了,有人扯了一下蕭淮川,問:“那邊那個,好像是有個人在招手。”
蕭淮川眯眼往對方指的方向看了看,沒辦法,眼睛有點近視,那麼遠的地方他是真的分不清楚人畜。
“先停下,去看看是不是人。”
救援小隊開着救生艇又再次出動,蕭淮川遠遠看着救援小隊将那坨東西拉了上去,他就确定,那玩意兒果然是人。
又勝了一次七級浮屠,咱可真是功德無量呢,蕭淮川有些得意地想。
當他看見受傷狼狽的雲程,和趴在救生圈裡睡得跟豬似的盛衿時,蕭淮川的表情是複雜的。
據當場的船員說,蕭老闆那眼神,就像是正宮看見了小三,場面近乎于捉奸在床。
當然,這些是船員戴上先入為主的濾鏡後看見的,而真實的蕭淮川在看見盛衿的那一秒時,是松了很大一口氣的,隻是看向雲程的眼神帶着十分的不理解。
宋家是底蘊很深的豪門世家,雲家和蕭家就是往後退一階的豪門,同在一個圈子裡的人,又是有名的天才,估計很難會不認識雲程。
蕭淮川和雲程對視第一眼的時候,他們就互相認出了彼此。
雲程有名不在于天才,而在于他是個不受家裡人待見的天才,甚至有人說他是私生子,說得很難聽。
蕭淮川同樣出名,不過是因為他和弟弟的對比實在突出明顯,而且他還極緻好命,有愛他的家人,和随心所欲的選擇權。
雲程見到蕭淮川是驚訝,蕭淮川見到雲程是内心複雜,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很重要的劇情。
“你們發生什麼了?”蕭淮川質問。
“如果我說我們去炸了一個島,你信不信?”雲程坐在地上,語氣帶着幾分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