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為雲程是不喜歡被人拿自己的身份蛐蛐自己,雲程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嚴肅,對事情的态度十分嚴謹的學霸。
這樣一個人,不喜歡别人在自己的面前嘻嘻哈哈,自然就是一件無比正常的事情。
卻壓根不知道,他們都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蕭淮川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以他的性格,就是再讨厭一個人,也不會用這個去攻擊一個人,這太沒品了。
雲程也知道大多數人都不清楚内情,所以其實也不會太在意了,就是郁悶有些人就是賤,越是不讓對方做什麼,對方就是越要做什麼。
對,沒錯,雲程和蕭淮川明明是第一次正面交鋒,卻已經對某人有了刻闆印象,“賤兮兮”這個标簽估計貼上就撕不下來了。
畢竟,人心中的成見就是一座大山。
雲程果斷反擊:“不是我臉皮太薄,是你們太目中無人了,我隻是為你們覺得羞愧。”
對于蕭淮川的話,他輕輕松松就能想到如何反唇相譏,而對盛衿的話,他就得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說了。
他們畢竟是一起在那個異世界裡冒險過的,合該是有點革命友情的,這點友情足以讓他猶豫一下該如何措辭。
結合之前盛衿将他們發生的事情一筆帶過的事情,雲程能猜到對方應該是不想在這裡解釋太多。
至于盛衿是不想告訴蕭淮川真相,又或者是因為自己在場,他不清楚,也沒必要清楚。
作為一起冒險過的革命同伴,雲程覺得自己不該拆盛衿的台。
他說:“你真是想多了,我是在海裡傷的,難道海裡的魚也學會套麻袋打人了嗎?”
“不一定哦。”盛衿笑,“也許海裡有美人魚呢。”
雲程:“……”
革命友誼什麼的,都去死吧!
“閉上眼睛睡一覺吧,夢裡什麼都有。”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怼了一陣沒營養的話,其實也沒多久,雲程和盛衿就又累得再次睡了過去。
之前是昏迷,現在是真睡。
兩人之前在青城頭腦風暴,又要玩體力活動到處跑,感覺他們就是去那裡玩跑酷的。
去旅遊回來兜能累得直接倒下就睡,别說他們,時刻的死亡危機包裹着他們,炸完青城就直接掉進海裡,這跟從一個火坑裡跳進另一個火坑了有什麼區别?!
哦,還是有的,至少青城的死亡威脅沒那麼緊迫,盛衿掉進海裡是真的兇險,她是在掉進去之前就被震暈了的。
暈了就意味着沒有自主求生的能力,她不是直接沉進海裡被嗆死,就是被什麼東西帶着在海上漂流。
青城炸得毫無預兆,盛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雲程卻是清楚明白的,青城是被月野島,也就是方玫給炸掉的。
盛衿被一下推出去,像是在她的身上發生了無數次空間折疊一樣,她是突然被推到雲程邊上的。
那個時候雲程看見方玫要下手的時候,忙去找了急救設施,他直接去把人家的危險領域打卡點裡的救生圈薅走了。
要不是薅了這一下,他是真的也沒辦法帶着昏迷的盛衿一路遊出去。
青城炸的時候是無聲的,一座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島驟然消失,周圍就全是一望無際的海水了。
這是個很令人絕望的情形,意志不堅定的人,在看見這情況的時候就會直接悲觀放棄,甚至已經開始複盤自己這短暫的一輩子了。
不過好在蕭淮川來了,也幸好這看不見的青城在蕭淮川返航之前就炸完了,不然他們就會剛好錯過了。
至于雲程這條戰損的腿嘛,其實也沒有什麼很讓人激動的故事,甚至可以說十分寡淡了。
因為他這腿,是因為去薅人家防溺水打卡點上挂着的救生圈,不小心摔的。
這種非運動型的學霸,驟然運動起來就是這個效果,渾身上下哪裡的骨頭都是脆的,摔一跤就給摔成了這個死樣子。
倒黴是一回事,他自己身體是脆皮鴨又是一回事。
盛衿事後諸葛亮,她說:“你早就該好好鍛煉,你看你,下盤這麼不穩,一個滑鏟就能被鏟掉。”
雲程:“……”
又被這人輕輕松松地嘲諷到了呢。
兩人睡得無知無覺,蕭淮川見他們都累睡着了,自己也被傳染了瞌睡蟲,索性也就窩在沙發上湊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