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沒有蒼蠅,隻有不打一聲招呼突然出現“襲擊”她的蕭淮川。
要是蕭淮川知道自己好心地給人擦額頭的汗,居然被某人認為是在“襲擊”的話,他絕對會一臉“爸爸很失望”的表情,對着盛衿聲淚俱下地控訴一番。
随地大小演這事可不是别人亂說的,蕭淮川和盛衿每天除了互相怼對方之外,随機在不同場景刷新劇本,直接來個編劇水平對線,那都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蕭淮川伸手牽住盛衿那無處安放的手,嗓音帶着笑意:“這是在做什麼,拳擊演練嗎?”
盛衿終于向蕭淮川翻出了自己預備已久的白眼,她道:“你這話說的,是存心想找罵嗎?朕乏了,小川子跪安吧。”
蕭淮川笑:“這麼無情啊,我可是專門來給你擦汗的,居然連句謝謝都沒得到,實在是傷透了我的心~”
盛衿有些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突然發現某人的渣男音日漸牛逼,她面無表情地說:“剛剛是誰故意在那裡吃冰淇淋,還做出一副吃到瓊仙玉露的樣子,死命的饞我的來着?”
蕭淮川:“......”
其實真沒故意,咱這不是欺負完人後,突然覺得冰淇淋特好吃了嘛。
“你可真獨裁,連吃到好吃的東西該露出什麼表情都要管。”蕭淮川點評了一句。
盛衿朝蕭淮川笑了笑,那假得要命的微笑裡隐隐帶着幾分殺氣,蕭淮川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就要退退退,然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盛衿十分快狠準地擡手襲向了蕭淮川的腰間,她捏到某人腰上的一塊軟肉,直接惡狠狠地一擰,360度,痛到酸爽。
蕭淮川差點痛出雞叫,但這好歹還是大庭廣衆之下,蕭大少爺表示他要臉,于是硬生生地扔住了,他深呼吸兩下,手都有些顫抖,臉上的笑容十分蒼白:“夭壽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家暴啦......”
盛衿:“......”
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頂嘴,佩服佩服,在下甘拜下風。
她表情十分複雜地看着某人,最後腦子一抽:“你是抖M嗎?”
蕭淮川:“......”你從哪兒得出的這樣的結論?
盛衿見蕭某人沉默,以為對方不知道什麼叫抖M,于是又十分“好意”地解釋了一下:“抖M,其實就是受虐狂,顧名思義,就是會在被虐待時感到......”
眼見盛衿馬上就要長篇大論地背下一段度娘的科普時,蕭淮川一臉痛苦地給盛衿手動閉麥,他道:“你别說了,再說我就要告你抄襲度娘了。”
鬼知道盛衿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裡去,又為什麼會記住度娘百科裡面對這個詞的解釋,反正蕭淮川現在就是覺得痛苦,心理上的痛苦即将超越身體上的。
自己喜歡的對象對于自己追求的方法給出的評價,居然是一句“你是抖M嗎”,可想而知這對蕭淮川的傷害有多大。
他一臉惆怅,突然就覺得自己前途無亮了,他弟弟至少還和人姑娘結上了婚,就差先婚後愛裡的後愛了,而他還在這裡小學雞式地溫水煮青蛙。
所以,天才果然是天才,連談戀愛都是一步到位的嗎?
蕭淮川覺得前途無亮,盛衿卻覺得某人的嘴該拿去洗一洗。
盛衿一臉無奈地揮開某人放在她額頭捏着帕子的手,道:“你這話,搞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高明啊。”
蕭淮川得了這一句明誇暗損的話,總算是從惆怅地擔憂自己的前途中脫離出來,他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又跟人怼起來了。
蕭某别别扭扭地拿出一包冰楊梅,有些不自在地遞了過去,道:“哝,特意給你解饞的冰楊梅,我在你記仇小本上的罪孽應該能消一點了吧?”
盛衿一愣,倒是真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就有種日常不着調的二貨突然正經靠譜起來了的感覺,比“我兒終于出息了”的感覺要更微妙些,居然......有些帥?
這真是一個讓人覺得有些驚恐的想法,但盛衿卻是真地順着這個想法打量了一下蕭淮川,就顔值來說,這個人确實是帥的。
蕭淮川的帥是不帶鋒芒的,如随風潛入夜的春雨,初時不覺有什麼特别,但回想時,隻覺得驚豔的種子早在一開始就種下了,一發芽就是迅速生長,不消一會兒就該枝繁葉茂了。
盛衿沒有想很久,很快就從那種微妙的情感中出來了,她接過冰楊梅,快樂地說:“不愧是你,補救措施做得就是足,這樣吧,就消你兩分罪孽,怎麼樣?”
蕭淮川樂了:“這話聽起來像地府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