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盛衿還是堆了雪人,因為總是感覺下雪要是不堆雪人,那整個冬天都不會完整了。
這叫什麼?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儀式感吧。
堆一個雪人,雖然出來的時候早有預想,戴上了手套,但最後還是将手給凍得紅通通的,鼻尖也萦着一抹紅,盛衿偶爾抽一抽鼻子,但隻是慣性抽動,倒也沒鼻涕出來。
堆雪人到底是個力氣活兒,盛衿才剛從被窩裡出來,本來就手軟腳軟的沒有力氣,又還沒有吃飯,所以她才堆到一半,就去找早餐店填肚子裡。
餓了很久之後最忌諱的就是暴飲暴食,盛衿倒是沒有吃很多,大概到了六七分飽的樣子,她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看見自己原先團好的一個雪團旁邊多了好幾個小鴨子,嗯......是雪做成的小鴨子,個個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形狀大小都一模一樣。
她們這裡什麼時候出來了一個天才?捏的雪人都堪比模具做出來的了。
盛衿正疑惑着呢,餘光看見一個男大學生對着一個小男孩伸出手,小男孩十分熟練地将手裡的東西往邊上的雪地裡一伸,然後将那團雪放到大學生的手裡,赫然是一個雪團成的小鴨子。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眼,發現面前的畫面是真實的,這才明白,小鴨子還真就是模具壓出來的,隻要向路邊有這個工具的小孩伸出手,就能得到一隻可愛的雪團鴨鴨。
盛衿看看她的半成品小雪人,以及旁邊排成一排的小鴨,又回頭看看捧着雪團鴨一臉欣喜的大學生,以及那個滿臉都寫着‘這屆大人真難帶’的小孩,最後陷入了一種複雜難言的沉默中。
啧,看來這是小孩免費贈送給她的的小鴨子了,好慷慨啊。
她笑了笑,繼續團她的小雪人,大的那團作為身體的雪團子已經堆好了,現在隻需要再堆一個小一點的作為雪人的頭團進去就行了。
做的時候自信滿滿,但真正做完之後,盛衿望着那放上去又掉下來的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
“怎麼會掉呢?動畫片裡不都是這樣演的,團兩個雪團子放在一起就行了吧,怎麼我的會掉?”
她們這邊的冬天是不太愛下雪的,下雪對于她們來說,是十年難得一遇的事情。
上一次下雪的時候,盛衿還是個小孩,媽媽看見外面下雪,于是将貪玩的小盛衿留在了家裡,學校那邊也給她請了假,一隻将人拘到下午才放出去。
所以那一次,等到盛衿真正能跑出去接觸的時候,天地間的雪已經融了一半,雪人自然也是沒堆成。
沒有經驗,就隻能去學從前看過的電視或者是動畫片作為參考了,可惜的是,動畫片裡的太簡單了,就是兩個雪團拼接在一起,盛衿已經實驗了,動畫片的方法一點也不管用。
看着别人的窗台上一個個可愛的小雪人,盛衿心癢癢的,現在的她想不到問别人,也想不到能去求助網絡,以及萬能的網友,就一個勁兒地為難自己,那股倔強勁兒就像是一頭拉不回來的驢。
就在她還在和自己較勁,最後索性将下面作為身子存在的大雪團挖出一個坑,打算直接将上面的小雪團放上去的時候,她身上帶着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幾個月裡,手機鈴聲一響,過來的必然是蕭淮川安排過來的工作,盛衿猛地慌了一瞬。
雖然她自己從前也是一個不間斷打工的專業戶,但比起蕭淮川這動不動就讓她們環遊幾個城市的工作強度來說,盛衿覺得自己的從前就是灑灑水的事。
盛衿最近幾個月坐車都快要坐吐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坐車居然是這樣一件疲累痛苦的事情。
退一萬步來說,那個這個世界都已經是一個小說世界了,怎麼就不能出現一種類似與修仙人士的傳送陣的交通方式呢?
好吧,她們這個小說是霸總狗血小說,自然是配不上這樣的高科技設定,或者是高武設定。
不管她内心對坐車有多恐懼,盛衿還是要接這個電話。
拿出手機一看,果然不出意料的,上面的備注是黑心老闆蕭淮川。
“喂,蕭老闆有什麼指示啊?”盛衿一邊給大雪球刨坑,一邊漫不經心地接電話。
另一邊響起一聲輕笑,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樣子,蕭淮川道:“一接電話就問有什麼指示,看來你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了啊。”
盛衿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是不是該問問自己,每次發任務的時候,為什麼一定要變态地打爆我的電話,甚至抗議後甯願給我充話費,都不願意讓陸經紀人幫你分擔分擔通知的工作。”
蕭淮川笑了笑,道:“沒辦法啊,我要在你們這裡彰顯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啊,不然我怕你們忙着忙着就把我給忘了。”
盛衿樂了:“我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您可是我們的大老闆~”
蕭淮川:“别人喊喊我大老闆就算了,不知道為什麼,你喊大老闆,我總覺得你在暗搓搓地陰陽怪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