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妝能淡一點嗎?最終效果有點難以形容。”盛衿表情有些複雜。
化妝師看了看盛衿的妝容,然後笑了,道:“你是覺得太白了是嗎?”
“是有點,而已我們吹唢呐的,可能脫妝會很快,還是建議不要化濃妝的好。”盛衿真誠建議。
化妝師說:“但是鏡頭會吃妝,這樣化會比較上鏡。”
盛衿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妥協了,不過化妝師也不算是完全沒有采取她的建議,最後的時候還是給她化清爽了一點,至少擡頭看向鏡子的時候不會覺得鏡子裡面的人白得像R國藝伎。
隊伍裡的人早先已經排練過了,最後上場要比賽了,但大家都沒有臨時抱佛腳再多練幾遍的意思,一是因為臨時抱佛腳越抱越緊張,越緊張的話在舞台上就越容易出錯。
二則是......唢呐這種流氓樂器,一開場就會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擾民,把握不好是要被投訴的,又不是哪裡都能找到隔音像蕭淮川那樣做得那麼好的排練室。
在花錢方面,盛衿一向都認可蕭淮川的消費模式,在該花錢的地方猛猛砸錢,在不該花錢的地方省出一副守财奴的架勢,盛衿當初會勸蕭淮川和她一起合夥做生意,其實也就是看中他這一點。
隻有舍得花錢、會花錢,并知道如何省錢的人才能賺到錢。
蕭淮川總說自己大學讀的經濟學很雞肋,唯一的用處就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本科畢業證,但盛衿覺得這個經濟學還是讀對了,因為蕭淮川是有花錢的天賦的,這種人就該去學經濟。
因為學經濟會告訴他該如何花錢,即使蕭淮川本人不覺得有用,但學習的知識會一點一點地滲透進他的生活,成為他成長的養料。
在這場宛如過家家般的開公司遊戲裡,蕭淮川在慢慢成長為一個合格的老闆,盛衿她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成長為更好的人、賺更多的錢。
這是盛衿在利用蕭淮川,但也是一場互惠互利。
在等待的過程中,大家聊天打卦,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畢竟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生活閱曆足夠,不會像那些小年輕那麼毛毛躁躁。
盛衿本來還在扣手指,想着鏡頭掃過來的時候,自己的表情管理是該笑還是該嚴肅呢。
但她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來,就被一個阿姨的話給拐到了另一個方向,因為那個阿姨說的是——“這妝化得都看不清自己原來長什麼樣了,你說我女兒看電視的時候能分得出來誰是誰嗎?”
盛衿:“......”
光高興是要上央視了,居然沒想到這臉會化得連親媽都不認識,這波屬實是自己失策了。
得意果然會讓人忘形!
她懊惱了一會兒,然後決定不糾結什麼表情管理了,平常怎麼吹,舞台上就怎麼吹,反正面上一層粉,誰也不認識誰,還有唢呐給擋着一部分,不管是出醜還是出彩,其實都沒太大的關系。
人隻要一旦腦子開始擺爛了,緊張的情緒就像是一個吐掉的口香糖,成為了多餘的東西。
盛衿就在邊上聽這些人聊的東家長西家短,有一些對得上臉,有一些對不上臉,但八卦聽着也挺有樂趣,聽見有意思的就哈哈笑,聽見離譜的就跟着說一句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整場下來聽了不少八卦,吃瓜都快要吃到飽了,成為了全場唯一捧場王,因為隻有她是沒有分享八卦,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跟着鼓掌的觀衆。
正式表演之前還有一段輪流彩排,等待雖然是漫長的,但邊八卦邊等待卻過得很快,感覺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喊他們準備了。
來人喊他們準備下一個上台去彩排的時候,甚至還有人以為是正式表演到了,鬧了一個小小的笑話。
所有節目都彩排完了,現場工作人員又開始調試設備之類的東西,盛衿還聽見了好幾次有人拿着話筒一二三三二一地調試,甚至連舞台邊上放的花都被挪來挪去地擺了好幾次。
跟這些工作人員來比,盛衿覺得她好像是報了一個夕陽紅旅遊團,現在正在跟團旅遊呢。
彩排完後,直播開了一個機位,舞台上的大屏打開放起了關于非遺傳承人的紀錄片,盛衿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并沒有到開始的時候,這一段直播大概是放在網上做前瞻預熱的。
這是一場傳統樂器的對決,主辦方并沒有評估給安排演出順序,他們的順序都是抽簽抽出來的,盛衿她們的唢呐隊抽的簽不好不壞,不早不晚就在中間位置。
團隊裡有人開玩笑說:“我們這應該是承上啟下了吧,夥計們可得好好加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