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黎語氣中好似帶着一絲嗔怪。
這樣的話,肖玲玲也不知如何接,隻能回應道:
“這位妹妹花容月貌,也隻怪我太入神了,這才沒有看到這位妹妹,不知這位妹妹如何稱呼?”
“小女名為方華黎,家中都叫我黎黎,姐姐也可以這樣稱呼我。我對姐姐一見如故,看到你就好似看到家人一樣親切。我該如何稱呼姐姐?”
這麼這麼自來熟嘛?确信自己記憶裡是不認識這個人的,肖玲玲内心一陣詫異。
“肖玲玲,既然你這樣說了,你也叫我玲玲就行。”
方華黎立馬接住話頭,語氣中帶着欣喜,順着更進一步:
“好啊,玲玲姐,你也叫我啊。”
肖玲玲内心好似跑過一萬頭羊駝,自己這樣的人真的招架不來自來熟,兩句話就成姐了?不過也隻能順着話往下說:
“黎黎妹妹。”
“玲玲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我看那邊很多人在那玩,有人在那玩擊鼓傳花,玲玲姐不去嗎?”
那邊玩擊鼓傳花的都是有文采的人,否則花朵傳到這邊卻做不出來詩,那就是笑話,文采不好,也就不必丢臉了。
“我文采不好,玩不來這個。黎黎妹妹既然這麼有興趣,怎麼不去玩呢?”
方華黎面色僵硬了一下,觀察了肖玲玲的臉色,不知肖玲玲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她要是能去,就不過來這邊了。
誰都知道那裡是有圈子的,要是沒有人帶,都挨不上邊。
方華黎正是屬于這類人,沒有人帶。她這次能來參加婚宴,也是費了好一番心思。
她不過是一個從八品太常寺協律郎方元修的外甥女,還不是他的女兒,不過是來投奔舅舅的表小姐而已。
能來這次婚宴,還是因為她意外結識了從五品欽天監監正的女兒石纖雲,并無意間幫了她的忙,這次石纖雲參加婚宴,她還是蹭了帖子來的。
連舅舅的女兒也沒法過來,畢竟與石纖雲有關系的是她,盡管她們在家中也有鬧過,但最終也并沒有辦法。
舅母倒想讓她的親女兒來,不過方華黎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
雖然在家中舅母不是很待見她,但舅舅是很喜歡她的,隻要在舅舅面前掉兩滴眼淚,最終出門的隻能是她了。
不過這次來的各家小姐的身份都不低,石纖雲雖然能帶她進來,卻無法帶她融入進去,她也隻能另想辦法。
這才盯上了肖玲玲,方華黎在來婚宴前就已經打聽過了各家小姐的信息,肖玲玲雖然是正三品禦史大夫的庶女,不過在家中并不受寵,也幾乎聽不到她在外有任何名聲。
不受寵,身份卻不低,在她的備用選擇中,肖玲玲算是一個最好的踏闆了。
肖玲玲既能帶她進入圈子,對她又沒有任何威脅,如今,膽子看起來也不大,額前的劉海讓肖玲玲整個人看起來木讷不已,說不定還能當她的陪襯,心中有點欣喜,這簡直是她理想的人選。
這才積極的過來跟肖玲玲搭話。
肖玲玲當然不清楚這些小九九,隻是覺得眼前的人簡直是太自來熟了。
方華黎臉上适時的透露出一點難過,略帶苦楚的說道:
“玲玲姐,你是不知道,雖然我很想去,但是我并不認識那些姐姐們,我害怕~”
尾音還帶着一點點顫。
肖玲玲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讷讷的開口:
“是嗎?那我也很少出來,對這些人我也不太熟,這樣的婚宴也不一定非要去玩擊鼓傳花,就在這兒看看美景也好啊!反正等會兒咱們等會都要去觀禮,估計也玩不了太長時間。”
方華黎聽見這話,内心大罵蠢貨,誰是去玩的?這叫聯系人脈,估計也隻有你是來看景的。不過她依然不想放棄,隻能把話再挑明些,柔聲添油加材道:
“可是我在家從來沒玩過這個,看着好像很好玩,我心裡還是想去的。”
肖玲玲并沒有聽懂這些暗示,隻當她是真的很想玩,輕聲安慰她說:
“那你過去吧!其實她們都挺好相處的,我看到我二姐姐,四妹妹都在那裡,你過去也能玩的很好。”
方華黎見這人是真的聽不懂這些話,隻能再挑明白一些說:
“那我不認識這些姐姐,玲玲姐可不可以帶我去?”
“黎黎妹妹,不是說了我文采不好,就不去湊這熱鬧了,路也不遠,看看那些姐姐妹妹臉上都帶着笑容,都是很溫柔的,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