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翠連連答應,肖玲玲就不再說話了,她本來還想讓大夫看看腿上的傷,不過對于女子來說,腿是不能随便給人看的,盡管受了傷。
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就沒有開口說這件事,再加上腿上傷的應該不嚴重,現在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疼了,到時候回去塗點藥就應該能好了。
處理完後,就小心翼翼的上了馬車。
很快,連翠也跟着上來了,湊到肖玲玲身邊,低聲說道:
“小姐,我剛剛去付錢,丁香姐姐已經付過了,等過些時候我再買些東西送去感謝她。”
“嗯,我知道了,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是,小姐。”
這些錢到最後肯定是公中所出,但現在丁香付過了錢,就得承這個情,現在出了這件事,也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最後母親會怎樣處置這件事。
馬車一路行到府門口,肖玲玲下了馬車,看到熟悉的地方,心裡不由松了一口氣,終于到家了。
丁香一路将兩人送到肖玲玲的清院,剛一到院外,就看到楊嬷嬷在門口焦急地張望。
這些事兒丁香早就交代好了,等到請來的大夫一入府,就直接請到肖玲玲的院子裡。
楊嬷嬷看到大夫,這才知道喜宴上自家小姐受了傷,還不知具體的情況,隻能耐心安頓好大夫,後面就在院門口焦急的等待。
剛一看到肖玲玲的身影,就疾步如飛,很快到了肖玲玲的身邊,從連翠手中接過肖玲玲的右手臂,看到額頭上,手上都纏了紗布,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傷的不輕。
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何如此多災多難,不過是去參加個婚宴,竟然也落的一身傷回來。
不過看到丁香在身邊,就沒有多說,而是默默的扶着人進了院子,将肖玲玲扶到凳子上坐好,準備去将大夫請過來。
丁香攔了一下楊嬷嬷,好心提醒道:
“先等等,這會應該先把三小姐的額前的頭發梳起來,這樣等會看傷的時候不至于礙事。”
楊嬷嬷愣了一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臉上挂滿了笑容:
“看看我這腦子,就是不如丁香姑娘想的周到。”
她知道,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丁香定是發現了,就相當于是夫人發現了,現在再遮遮掩掩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不過是希望自家小姐能平平安安到出嫁,沒想到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
轉頭看了身後的連翠一眼,連翠立刻心領神會,走進内室,找到梳妝台上的梳子,拿出來為小姐将額前的頭發梳了上去。
魏金帶着徒弟等了有一會兒了,不過這有茶水,也有點心,還有一個小丫鬟等在門口聽吩咐,也算落得清閑。
這次也知道是被請來看傷的,作為益善堂最出名的外傷大夫,來看傷的大多都是男子。
當然有時也會被請來府中為一些小姐夫人來看傷,不過多是些擦傷,不過卻搞得興師動衆,還以為受了多大的傷,到頭來不過塗抹些藥膏就能好的事。
這次被請來,不過是輕輕松松而已,當然來被請來府中看傷,也是有好處的,既輕松,得到的診費卻高,他還是比較喜歡這類活的。
看到老嬷嬷進來,就知道受傷的正主回來了,帶着藥箱就去了正廳,果然看到一個身着湘妃色衣裙,頭上卻纏着白布的姑娘已經在那等着。
走上前,輕輕揭開頭上的白布,身後的徒弟及時将藥箱打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他一眼看去,就知道這是重重磕在石頭上留下的傷痕。
還是比較嚴重的,也看出來是處理過的,最重要的是極有可能留下疤痕,這對一個官家小姐來說,還是比較可怕的。
不過也沒有别的辦法,就算是益善堂最好的藥,也不能保證就不會留疤,若這位小姐是不易留疤的體質,那加上最好的藥膏,這才可能恢複的完好如初。
關鍵是這種體質極為罕見,行醫至今,五十餘年,見過的也不過一掌之數,而且這種體制很難也很少被發現,除非受傷後看傷口的恢複情況才能夠判斷。
他作為大夫,不會說沒把握的話,做不确定的事,整理一番思緒,斟酌着開口:
“這位小姐的傷口還是比較嚴重的,極可能會留下疤痕,不過也有别的特殊情況,現在隻能看後續傷口的恢複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