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和駱堯跟人聊到一起,拼成一個大酒桌,邊玩遊戲邊喝。
蔣時微先回房車,窩在沙發上給Eden發照片。
夏秋之際,新疆很美,時微一路按快門,拍了海量照片。
Eden:「太漂亮了!我真想親眼看到這樣的美景。」
時微:「比起美景,我還有另一個好消息,我的哥哥他分手了。」
Eden:「祝賀你。」
時微:「如果我覺得高興,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壞?」
Eden:「是的,當然,我和你一樣壞。」
時微:「所以我們成為朋友。」
Eden:「酷,壞人組合。」
露營地上,許如茵端一盤燒烤往回走,給蔣時微送去。其他幾個男生也都回去紮營休息,隻剩裴叙和駱堯在喝酒。
天上繁星點點,五米之外平湖清透,四周分外靜谧。裴叙默默享受這一刻安甯,不料很快被手機來電鈴聲打擾。
駱堯轉臉去看,意料之中地瞥到孟舒桐的名字。
裴叙挂斷電話,給她回了一條信息:「沒空,回北京再談。」
駱堯見他沒把話說死,“啧”一聲說:“你還談什麼?徹底分幹淨好。”
裴叙:“她天天哭,整得像我主動提分手似的。”
駱堯:“分手隻是哭一陣,你倆要繼續糾纏下去,以後結了婚,她得為你哭一輩子。”
“我有那麼差?多少姑娘眼巴巴等着嫁我,你少特麼危言聳聽。”
“你才是少特麼自我感覺良好。”
裴叙端坐起來:“不是,你為什麼覺得孟舒桐嫁我會哭一輩子?”
駱堯斜他一眼:“你摸着良心問自己,真的喜歡舒桐嗎?你壓根不喜歡人家,嫁你當然是跳火坑了。”
裴叙:“我不喜歡我跟她處什麼對象,我有病啊?”
駱堯:“你确實有病。”
裴叙噎了一下,本着探究到底的精神,他問:“我喜歡舒桐跟你喜歡如茵,不一樣?”
“太不一樣了,”駱堯說,“我跟如茵在一起,沒事就想親她,摟懷裡就想幹點别的。你呢,你處了這麼久還是處,說出去誰信?”
裴叙:“我天生冷淡,謝謝。”
駱堯:“我不信。”
裴叙:“你愛信不信。”
“要不試試?”駱堯笑着把平闆電腦拿過來,“你自己找。”
裴叙接過平闆,浏覽器頁面顯示□□字标志。
很不巧,第一個視頻就是僞兄妹向,他瞟了一眼就把平闆砸了。
“我cao,你平時看這玩意兒?畜生啊你!”
駱堯心疼地撿起平闆說:“這網站我保存了但沒看過,你見到什麼畜生玩意兒了,讓我看看。”
裴叙搶走平闆,退出頁面。
“别看了,惡心。”
駱堯狐疑說:“你看這不是有反應嗎?覺得惡心也是一種感覺,說明你有傾向和讨厭的癖好。”
“我隻是有正常人的道德,”裴叙再三申明,“這不是什麼反應。”
“我怎麼不知道你道德水平那麼高?”
“你現在知道了。”
駱堯沒轍,臉上帶着玩味:“你要真能忍到婚後再上床,算你道德水平高,我管你叫大哥。”
裴叙覺得易如反掌:“你放心好了,大哥還真是沒興緻。”
駱堯一臉“等着瞧”的表情,對面裴叙冷冷淡淡,沒什麼情緒。
–
夜深了,許如茵出來問:“今晚住宿怎麼安排?”
駱堯說:“你和微微睡車裡,我跟阿叙睡帳篷。”
許如茵給駱堯塞了張毯子,走之前對裴叙說:“小姑娘的心情比上次好多了。”
裴叙:“好歹也上了高中,青春期末尾了呗。”
許如茵無奈地笑:“我不認為全是因為青春期,她終于有了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這很重要。”
裴叙立馬問:“誰?”
許如茵說:“那個法國男孩,叫Eden。”
裴叙罵了一句髒話。
駱堯和許如茵交換眼神,随即默默打開平闆,查看浏覽記錄。
裴叙手機屏幕亮起,他低頭掃一眼,是蔣時微學校發來的通知,寫着法語班選課成功。
這些事原本是裴琰負責,後來裴明安開始上學,裴叙就主動把家長聯系方式換成了自己的。
現在他盯着“法語”兩個字,眉頭漸漸皺起。
駱堯問:“怎麼了?”
他起身走向房車:“你們聊,我去找時微說句話。”
此時房車内的小床上,蔣時微收拾好床鋪,正準備躺下。
裴叙上車,一把拉開簾子問:“微微,你二外選了法語?”
時微抱着被子屈膝坐,點點頭:“是的,怎麼了?”
裴叙:“你沒跟我商量。”
時微:“哥哥,我可以決定我自己的事,選修課而已。”
某種難以言明的窒息感裹挾了裴叙,他凝神看着蔣時微逐漸長開的美臉,不由自主想象,她和Eden以情侶身份站在一起的樣子。
俊男靓女,還挺配的,但礙眼。
“可你之前說想選德語,”裴叙翻出不知幾年前的舊對話,“你說德語聽起來比較有氣勢。”
時微感覺他有點奇怪:“可我現在不喜歡了。”
裴叙:“為什麼?”
時微:“沒為什麼。”
“因為那個巴黎高中生,”裴叙自以為是地下定論,“我知道你一直和他保持聯系,我沒管你,但你也不要太沉迷。”
他凝視着蔣時微,眼神實在太過陰沉,極富侵略性,讓人本能地往後縮。
蔣時微想解釋,想反問裴叙,你不記得自己上高中的時候,也進了法語選修班嗎?
為什麼我就不能是因為你呢。
臨了,她心念一動,直視裴叙說:“我想去法國上大學,為了和Eden在一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