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正如二伯娘您剛才所說的,我這人厚道友愛。
所以,我願意把堂兄弟姐妹,也當做自己的親兄弟姐妹一樣對待。
那既然都一樣是親兄弟姐妹,那咱自然要按照親的來處理我們之間的事情。
有一件事,我現在不得不告知大家,就是,去年過年前的時候,我又承諾我三個讀書的哥哥們,一人支援他們三百兩銀子作為助學款。”
話一出口,場面頓時又沸騰起來!
白玉蘭暫停下來,端起茶杯給自己灌水,說得多了,還真有點口幹舌燥呢,順便也給在座的所有人三十秒的時間,消化消息。
歇了一口氣,見衆人也都震驚地交頭接耳,白玉蘭才再次開口,維護好秩序後,繼續說到:
“靜一靜,靜一靜,大家聽我接着往下說。
我去年年前的時候,确實出承諾贈送我三個讀書的哥哥們一人三百兩的助學款,但是!
但是,親兄妹明算賬,他們也要承諾我竭盡全力讀書科舉,至少要考中舉人,以後還要護佑我這個妹妹。
如果考不上,或者沒本事護佑我,那就需要全額返還,或者拿其他東西抵還。”
胡一畫這會兒可算是找到了攻擊點:“蘭蘭啊,不是我說你,那可是你的一奶同胞的親兄弟,你怎麼能這樣不近人情,啧啧啧~”
“呵~”白玉蘭快速朝房梁翻了個白銀,真看不起這個重男輕女的拜diao癌晚期患者,她大概能猜到胡一畫的邏輯,女兒給兒子錢,當然是免費贈送的好,怎麼還能要利息甚至要回去呢?!
“呼~”緩長舒一口氣,又緩咽下一口吐沫,再閉了閉眼,努力把心頭那把火壓下去,白玉蘭才張開眼睛,看着這個面目越看越可憎的中年婦女繼續說:
“二伯娘,我說這些,是想跟您,還有大家說清楚,或者提醒您一下,親兄弟明算賬,不是我說的,是無數祖宗先賢們一代代傳下來的規矩,您敢破規矩,我年紀小,可是不敢的呢!
所以,您看,因為我造成姐姐們受損失,我才補償她們嫁妝銀。
又我哥哥們承諾将來護佑我,或者原款返還,我才資助他們助學款。
可是,堂兄弟們既沒有因為我受到損失,将來也大概不會像讀書的哥哥們能給我帶來好處,我為什麼要給他們錢呢?
再說,我們兄弟姐妹的婚事,難道不是應該由各自的爹娘管?我們端朝的律法都規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做人妹妹的,剛過了十四歲生日的未成年人,怎麼也輪不到我去管吧?
村長爺爺你們說,這事兒輪得到我嗎?
郝大哥,楊大哥,馬大哥,你們說呢?
各位村老爺爺們,您都怎麼看呢?”
白玉蘭委屈地望向在座的其他人,意在尋求輿論支持。
既然胡一畫要胡攪蠻纏,妄圖坑自己的銀子,那她就要把事情和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辯駁清楚,必須要一擊必中,一次性解決所有問題,決不能就輕輕揭過。
不然,以她的脾性,誰知道以後還會想出什麼理由或者借口卷土重來。
所以,這次一定要狠狠地怼她,怼到她産生心理畏懼,最好能絕了她以後再找事兒的心思。
“我現在雖然确實有一千多兩銀子,但是那是我自己掙來的,跟他們所有人都沒有關系啊?
我的錢,我想怎麼花,我阿婆我爹娘都沒幹涉,想必您做人家伯!娘!的,自然也不會多管閑事的,您說,我說的對嗎?”
“哦,至于兩位伯伯和哥哥們在種花染布期間對我的幫助,您放心,我這幾天就按照咱們柏領縣城用工的最高标準,給他們計算工錢,三位姐姐也一樣。”白玉蘭眼看胡一畫剛才要張嘴反駁,立馬搶了她的話頭兒,自己先說出來。
話音未落,白家順就接上了:“好,就這樣說定了。蘭蘭,二伯家裡的情況你也知道,就不跟你客氣了。工錢就按你說的算就行。這個不急,你慢慢算,我和你二伯娘先回家去了,剛才整得我身上有點疼,我們回去擦藥。”
不知何時,白家順已經從客廳另一側,重新站到了胡一畫身旁,現在正用力扯着她的胳膊試圖将她扯回家。
打從當年一家子被抓進縣衙牢房那時候開始,大家就都知道蘭丫頭不是好惹的了。
他就不明白了,畫畫之前年輕的時候,也是讀書識字很聰明的,咋就總是上趕着去惹她,這不是擺明了找虐嗎?
走,快點走,再不走,真不知道,被蘭丫頭再說下去,老妻還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誰知道眼見到到門口了,那個蠢娘們兒竟然有氣急攻心,竟然喊出一句:“白玉蘭你個死丫頭,天兒當初就該一闆凳砸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