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摘第二天順利結束,又采收了差不多十畝地,果然放花的地方不夠。
于是借了白家安家的院子堆一半空間了快,明天采收的紅花,已經說好了放到白家順家,一切準備停當,就等明日最後一天了。
采摘第三天,清早,花田。
“怎麼回事兒?人呢?怎麼少了這麼多人?”
白玉蘭雖然不被準許下田摘花,但是她還是堅持每天跟家裡人一起起床,一起到地頭兒,跟所有摘花的雇工打聲招呼道一聲辛苦,這是跟前世的領導們學習的。
但是,前兩天早上都是黑壓壓人,今天卻稀稀拉拉的,至少少了三分之一的采摘工,也難怪白玉蘭驚訝地連問三句了。
來的人也都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前後左右都看看,今天站着的是不是前兩天見過的人。
确實啊,現在自己周邊四個人裡,隻有一個看着面熟,其他三個都沒見過啊,隋大柱立馬彙報了自己的發現。
然後他後面左邊右邊的人立馬站出來辯駁:“我們也沒見過你啊,我們前兩天可都是來的,不過好像站得靠後一點。”
然後還有一些人也都紛紛開口,基本上都是一個意思,就是确實前兩天站在身邊的人不見了。
為了趕緊采收以免耽誤了最佳采摘時間,多等一天說不定花朵就由黃全變紅了,那時候再摘可就晚了。
同時,也為了安撫人心,她也就沒有繼續糾結在這個上面,隻是像前兩天一樣繼續加油鼓勁兒,并誠懇地請求大家能不能加快速度一些:“主要是花期等不了,大家放心,我這就回去找人過來,今天準時來的諸位,我多發一半工錢。”
“好!”大家一聽今天能多拿錢,立馬就激動起來,麻溜地就下地開始采摘。
白玉蘭則帶着自己三個親哥哥,一起回村打聽去了。
這雇的三十多人裡面,二十八個都是村裡的,就算外村的除了隋大柱和他妻他母之外,最多也就五六個人沒來,其餘的可都是村裡的人啊。
他們為啥沒來,去他們家裡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那個,我也不知道了,我個老婆子吃完晚飯,早早就去休息了,一大早我還沒起來,他們就走了啊”,村民老太太如此說法。
“我也不知道,早上我爹娘叫我起來吃完飯就出門了,他們臨走前隻讓我在家乖乖的不要亂跑等他們回來。”這是被留在家裡的幼童說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有人敲我家的門,我家狗還叫喚了兩聲,然後我公公開了門接待了一個人進堂屋,我們夫妻看沒我們啥事兒,就繼續睡了”,一個大着肚子的孕婦回憶道。
想了想,她還是搖頭:“他們不是去山腳那邊的花田采花了嗎?早上吃完飯,我丈夫跟公公婆婆一起出門的時候說什麼‘本以為今天就最後一天,誰知道還能多幹幾天’,您家的花田今天才不完嗎?”
“嗯嗯,有可能,我大缸哥他們可能找到新的活計了,能比在我家賺更多的錢,将來孩子出生的時候,也能過得好點。嫂子您歇着吧,我這就回家去了。”
見她這裡也問不出眉目,白玉蘭果斷放棄,準備去下一家。然後再跟哥哥們彙合,互通消息。
結果她剛出了這家的大門,沒走幾步,就被從白小寶氣喘噓噓地追上來了:“姐,姐,那些人都回來了!”
“啥?!”白玉蘭轉頭看去。
“你不是該去私塾讀書了嗎今天?你咋又回來了?”
“那個,咳~”,白小寶決定不回答這個問題,畢竟他爹讓他先騎驢回來是告知消息的,“我爹送我走到花田那邊,看到差不多八九個人從縣城那邊的方向也來花田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有人敲響了那個孕婦家的門,出了高于白家的工錢,請他們這些有采摘經驗的人去隔壁的隔壁那邊采收紅花,他們承諾工期至少五天。
這孕婦的公公婆婆一合計,白家的紅花就剩最後一天,去了也隻能賺一天的錢,不去白家去新雇主家的花田,不僅還能做五日的活計,每天也比在白家幹多拿錢,兒媳婦這個把月馬上就要生了,到時候大人孩子都需要補充營養,便同意了。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沒跟兒子說,出了門也沒跟兒子說,最後還是因為他們夫妻倆在前面走着走着就要出村了,兒子問起來他們才說了實話的,然後,然後就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