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由于對Alpha天然的不屑,以及對社會上“Omega注定嫁人回歸家庭相夫教子”的論調不屑一顧,司融熱血上頭的時候也做過荒唐事。
那時候,司謙和他關系不好。
他們平時連話都懶得說,見面也不高興打招呼,冷淡如陌生人。但當司謙帶着稽查隊差點把他堵在黑市交易口的時候,隔着約有百米的距離,司謙的視線竟一秒鎖定在他身上。
那雙豺狼一樣透着險惡和不懷好意的眼睛,霎時間瞪得和哈士奇一樣圓。
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間,司融差點拔腿就跑。
可惜身後死路。退無可退,他反而冷靜下來,僵着臉看司謙揮了揮手,把隊友分散開。
大步朝着他走來的司謙,臉上的完美面具裂開一道縫,一路走一路片片剝落,最終定格在一個咬牙切齒的扭曲表情上。
“或許你該和我解釋一下。”
司融,他本該乖乖待在家裡準備廚具和針線包,一到月初就會被家裡打包塞進新娘學校的Omega哥哥,喬裝打扮出現在了黑市。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司謙痛斥,“别以為你是司家大少爺就沒人敢抓你,你被逮到了照樣得乖乖蹲監獄!”
司融翻了個白眼。
頰邊跑出幾绺有自己想法的卷毛,簡直是耀武揚威無法抵賴的個人特征。他沒把口罩面具揭下來,認定是頭發暴露了一切,不滿地把發絲往耳後掖。
隔着一堵牆,後頭就是數十個稽查隊員。
此刻,司融破罐子破摔地當着稽查隊隊長的面往包裡塞拟态信息素合成劑。
“别站着說話不腰疼,司謙。你要是Omega隻會比我更瘋。難道你會乖乖去新娘學校縫裙子?别搞笑了,誰都知道你也沒少折磨手底下的Alpha隊員,對他們的讨厭不比我少。”
如果一個Omega或Beta不讨厭Alpha,那他一定是腦子有問題。而司謙恰巧是個常年和Alpha共事,一路向上打拼卻時常躲不開隐性歧視的Beta。
“你倒是消息靈通,這玩意兒都能搞到。”司謙從他的包裡拾起一枚針劑,放到眼前觀察。
正宗的非法産物,價格不菲。
他厭惡地盯着兄長的臉,把針劑怼到他面前,反唇相譏:“那你打算怎麼辦啊司融?靠着這玩意兒變性?把你新娘學校的同學全給撅了?”
司融臉上青白交加,一把将其奪過,險些控制不住力道捏碎針劑,“你神經病啊!我又不是□□!”
稽查隊制服形制威嚴,布料挺括。
司謙肩上的肩章銀光閃閃,像他刻薄的嘴臉一樣冷硬:“噢,你是打算混進Alpha學校把你的同學給撅了。”
其用詞之粗俗,讓司融想往他臉上甩一巴掌。
司融最終也沒被拷走。
要是司融進了局子,到時候說不定還是他來撈。司謙鐵青着臉,卻不得不睜隻眼閉隻眼,眼睜睜看他裝着一包違禁品揚長而去。
司謙帶着隊友深入黑市,司融則大搖大擺地頂着僞裝從後門離開。
不靠那些拟态針劑,他也不比Alpha弱。真要打起來,司融不一定會輸。
曾有人試圖規勸他“回到正軌”,在他面前大放厥詞:Omega要嬌嬌弱弱的才會惹人憐愛。
但當他的拳頭砸在在他面前口出狂言的人的臉上,對方的親衛圍上來卻都被他打趴下的時候,就再也沒人這麼說了。
隻有父親回家後捂着臉哭道:“司融,你以後嫁不出去了。”
他成了遠近聞名的、不讨喜的暴力Omega。
無論是同司家門當戶對的貴族家庭,還是已經落魄的寒門,為家中擇偶的時候都會下意識避開他。不會有誰會希望未來多出的新家庭成員能一手打趴數個健壯Alpha,即使他精通插花。
回想起往事,不過瞬息。
“我要是想揍誰,才不要你幫忙。”司融握緊拳頭,恨恨道。
他放狠話的時候表情很兇,但頂着一頭拉直後的柔順短發,整個人看着柔和了不少,威懾力便大打折扣。
陳之椒早就看出來他不生氣了,也不在乎他嘴巴硬。這種适合就應該抓住機會,順勢想提出合情合理的小請求。
她先做了個鋪墊:“司融,我想帶蔡卓然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