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陳琰把手心往司融身上擦。
把她帶回家後司融就給她洗過手,無動于衷地看着她幼稚的報複動作。他才不會和小孩子計較。
陳琰解開禮物盒上的絲帶,雙手摸上盒子邊緣。
期待還是有的……想到蔡卓然愛不釋手的那個綠烏龜,還有陳之椒臉上得意的笑容,陳琰深吸一口氣。
椒椒阿姨說她肯定會喜歡這個禮物的。陳琰還是決定相信一下。
砰砰兩聲,卧室門被敲響。
一張可惡的臉顯露出來,陳琰吓得手一松,盒子掉回桌上。
她大叫:“司謙你幹什麼?!”
“死孩子,我是你叔叔。”
“死叔叔!”陳琰恨不得撲上去揍他,對司謙怒目而視。
作為幼稚的大人,司謙自然想要反擊。一道涼涼的聲音在室内響起:“你說誰是死孩子?”
司謙忍了忍,假裝沒聽到。
“爸叫你去他書房。”
話一說完,司謙一秒都不想多待,臭着臉砰的一聲關了門。
陳琰的臉皺巴成一團。司融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包子臉,站起身:“你先拆禮物吧,我去你爺爺那裡一趟。”
陳琰有點發蔫:“好吧,你快點回來。”
司融走後,陳琰一骨碌爬起來,又撈着哈特回到床上。哈特抵死不從,四條腿在空中亂蹬,讓陳琰想起笨呼呼的蔡卓然。
哈特說:“等一下,我還沒擦腳。”
原來搞了半天自己才是家裡最不愛幹淨的。陳琰心想。
陳琰隻好爬起來給哈特找濕巾,把她的爪子擦的幹幹淨淨。
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面對奇葩禮物,陳琰的心理準備幾度被打斷,掀開蓋子的時候已經不報期待了。
“讓我們來看看,椒椒阿姨究竟送了鹽鹽什麼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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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椒椒阿姨正在工作。
陳之椒原本是堅定的下班不工作黨。受易感期影響,她最近胡思亂想的頻率直線升高,間接導緻工作效率下降,下班後還債不可避免。
打開内網郵箱,又是一堆打打殺殺的工作。
護送某富商深入卡錫境内某礦山、押運某貴重物品沿xx國邊境線一路送往某地、暗殺某——不對,這個是怎麼混進她的工作郵箱的?
暗殺這種事情非法吧,他們可是正規公司。
陳之椒腦袋上浮起三個問号。等會兒她就寫舉報信。
察覺不對,她翻看了幾個月前的工作記錄。
那時候他們安保小組明明還在給拍賣會和各種展覽當保安,偶爾為辦大型郵輪派對的有錢人們維持現場秩序,見血量低于家庭醫生給感冒發燒的蔡卓然打屁股針。還有風靡各國的頂級巨星曾經也找過他們,希望安保公司能夠負責他的某次接機……這個是在太離譜了,推掉又是不可能的。
陳之椒最終推給了别的組做。
畢竟,那位巨星實在給的太多了。
時隔月餘,再度出現在她桌案前的任務難度系數升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陳之椒懷疑是自己太久沒看時政新聞。
藍星和聯邦星際不同,治安穩定,戰亂極少,尤其她所在的國家都快進百年沒打過仗了。前段時間她還因為打架不過瘾覺得工作太大材小用,現在一看這些就差把危險寫在腦門上的委托,又覺得不對勁起來。
她不至于因為這種程度的危險放在心上,隻是比較怕吃牢飯。
陳之椒一把抓起電腦,準備去問問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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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響書房的門,司融卻久久沒等到那聲“進”。
等了一會兒,司融再敲。他站在門口忍了忍,閉着眼睛難以自控地翻了個白眼,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玻璃杯“啪”地一聲摔碎在他腳邊,炸裂的玻璃碎片迸濺開。司融不躲不避,反倒是他爸吓了一跳,待看見炸開的碎片沒劃傷司融,才重新闆起臉。
“爸。”司融拉開椅子坐下,不鹹不淡地問了聲好。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老頭子怒目直視,又冒出一句熟悉的固定句式。
司融已經過了爸爸媽媽闆着臉就會内心發慌的年紀。他還急着回去和陳琰一起拆禮物,今天的識字卡片也還沒學完。他承諾過隻要陳琰會寫“椒鹽麻辣雞”這幾個字的時候,他就同意給她吃一塊。
不過陳琰已經學會了幾百個字,這個詞組卻還沒學會。司融偷偷把“辣”字卡片藏了起來。
一眼就看出司融神遊天外,司商幾乎火冒三丈,原本演出來的三分怒氣升到了五分。
他質問道:“我問你,鹽鹽的名字你究竟什麼時候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