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渡舟從一開始便覺得這人有問題，他啧一聲，丢下一句“不知道。”便關了門。
“你！你……哼！”娘炮女生嬌滴滴似地聲音聽得姜渡舟要吐不吐的。
他又躺在床上，不過一會，門外又傳來幾聲敲門聲，姜渡舟還未起身門便開了，陸枝拎着塑料袋走進來，放在姜渡舟的床頭櫃上，他道：“吃吧。”
姜渡舟“你不吃？”
陸枝：“你餓不餓，要吃就吃。”
姜渡舟：“你好像我哥。”
陸枝：“……你哥也這樣？”
姜渡舟：“嗯。”
陸枝：“想當我弟？”
姜渡舟：“嗯……”沉默一瞬，他道：“你猜。”
陸枝眼珠子一轉，道：“叫聲？”
姜渡舟問：“是哪個哥？”
陸枝說：“拜把子兄弟。”
姜渡舟笑着說：“你比我小。”
“你們那邊用小混混的話說不是有實力的才是哥嗎？不分年齡。”陸枝低低笑道。
眉眼彎彎的，很好看，姜渡舟整個人都不好了，呼吸似乎停了一瞬。
姜渡舟忽地咧嘴一笑：“哥，你看行不行。”
“吃。”陸枝推了下那碗粥，心裡似乎有東西，時輕時重。
“好嘞，哥。”姜渡舟笑着将塑料袋打開，“怎麼又是魚。”
陸枝輕笑接過勺子在粥裡一挑：“有蔥。”
姜渡舟頗為嫌棄似的砸了下嘴：“這不和沒有差不多嘛。”
“别和你哥頂嘴。”陸枝拍他一下，笑了。
——
兩人在房間裡呆到了晚上，姜渡舟掀開窗簾，灰蒙蒙的天時不時地閃出幾道閃電，伴随着房間外廣播的聲音：“各位乘客，我們即将到大西洋，請關好門窗，防止人魚上船。”
“啊？”姜渡舟滿臉問号看向他的大哥，“大西洋有人魚？”
“遊戲，假的多得去了。”陸枝打了個哈欠。
“我……”船猛地一動蕩，吓得姜渡舟話隻發出一個音節，便一個激靈竄到床上。
“哈哈。”身邊傳來陸枝的笑聲，“這你也怕，上個副遊戲你可沒有這樣，你還大戰惡龍呢，我突然發現你還挺容易被一些小事吓到。”
“你說誰呢，操！!”姜渡舟瞪着他，“嗒”一聲跺腳聲，結果船又是一下動蕩，他措不及防向後倒去，腿也不自覺地将陸枝拌倒在地上。
後腦勺撞在床沿将他撞了個頭冒金星。清醒過來後，他一腳踢上陸枝，瞪眼道：“都怪你，讓你激将我，看，這是後果。”
陸枝吃痛悶哼一聲，将他擺在自己腳上的腳移開：“有你這樣和你大哥說話的嗎！？”
姜渡舟切了一聲後才感到不對，他似乎又暈船了。
陸枝任由他靠在自己肩上，歎了口氣。
——
突然，窗那邊傳來“啪”的一聲，姜渡舟暈着頭廢力擡眼看去卻怎麼也看不到，眼前一片黑，他聽到身邊陸枝若有若無嘲笑的聲音。
傾刻時，嘴裡就被塞了一塊生姜紅糖塊他吸溜兩下又擡眼，頭倒是不怎麼暈了，但再怎麼努力眼前仍是一片白。
陸枝在身邊嘲笑他的聲音更大聲了：“姜渡舟，你在翻什麼白眼，呵呵哈哈哈。”
姜渡舟照着感覺給了他一拳，然後了一下睜開眼，差點沒把他吓暈出去。
在窗外，一條長長的，血淋淋的，粘乎乎的，嘴裡正咬着一條人手的人魚正死死扒在他們房間的窗戶上。
又緩了一下，姜渡舟總算能适應了那條人魚，還能給那條人魚做鬼臉，那人魚也不怕，隻是扒在窗戶上邊不停地啃着不知那裡來的人手。
“啊。”不知過多久，他們的房間外傳來尖叫，“人魚！人魚人魚上岸了！救命救命！”
不多時，他們的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随着超高音的尖叫，門那邊也傳來“咔咔”的搞門聲，可他們的門是鎖着的，從外面根本打不開。
不過多久，“咔味”聲便截然而止，再扭頭時，他們窗上那條人魚“咚”的一下跳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水花。
不多時，兩人隻聽“嘭”的一聲，一股紅血的粘液伴随着惡臭從門縫外面流了進來。
不知過了多少秒，粘液突突突地冒的更多了，甚至沒過了兩人的拖鞋。
姜渡舟正低着頭看那粘乎乎的東西，捏着鼻子很是厭惡。
“嘭嘭嘭嘭”一股接着一股粘液流入并伴着惡臭，惡心透了。
突然一條細長的半透明的尖東西從門縫中探進來，一揮一揮的，朝門把手探去。
“我操！”陸枝大喊一聲，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不顧惡心地踩在粘液中，擡手砍下了一截手臂長的尾尖。
“啊啊啊啊！——”一聲嘶啞尖銳的吼聲響徹整艦遊輪。
“轟轟轟——”粘液全部倒流回去，就像時間倒流一般。
門外響起“咔咔咔”的抓門聲，伴随着船一搖一搖，天灰暗灰暗的，雷聲震耳欲聾。
姜渡舟的腳踩在地上，殘留下來的粘液讓他皺眉，他朝門口走去，幾乎每走三步就要滑倒在地。
等到門口時，他的腰似乎支棱不起來他的身體了，他将眼睛在距離貓眼兩寸的地方停下，樓道裡靜悄悄的，靜得令人恐懼。
就在他從分神中清醒過來後，再擡頭，他的心似乎立刻停止跳動，以至呼吸也停了下來。
就在貓眼，一隻血紅的眼睛正看着他，沒等他反應過來，門突然被破開，姜渡舟被迫後退幾步。
兩人還在呆愣之時，“咔”一聲，人魚透明得可以看見骨頭的魚尾掃向茶幾，茶幾立刻被斷成兩瓣。
兩人此時已經退到陽台那邊了，他們擡眼看着這隻人魚的樣貌。
在門口的是一隻美到妖異的人魚，白發披在半透明的皮膚上，腥紅的眼睛很是有神，五指分明，五官生得很是精緻，像個娃娃一樣。
見人魚又要撲過來，陸枝朝身後一摸摸到個不知什麼東西。二話不說舉着那個東西朝人魚的地方撲過去。
“嘭——”一聲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房間，不知砸了多少下，直到姜渡舟拉住他的手，他才停下，姜渡舟用一種無奈到想笑的語氣說：“别砸了，人家都被你開飄了。”
他朝姜渡舟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人魚已經倒在一灘血泊之中了，後腦勺似乎還有些白花花的似乎是腦漿之類的東西流出。
“好像人類，比人類更加好看。”陸枝看着人魚那張臉，語氣中帶着羨慕。
“人魚嘛，有人的特征正常”姜渡舟不禁贊歎着伸手要去撫摸人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