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剛剛不是走得很急嗎?”
問話的男人正好是前不久與方梨要聯系方式的男人。
兩人都沒想到會再次相遇,四目相對,男人很顯然也認出她,笑着與她點頭算是打招呼。眸光與陸聞舟一樣落在方梨對面,很快聯系到前不久索要聯系方式被拒的理由。
繼續笑着,不吝啬贊揚道:“這是你老公啊?長得挺帥,眼光真不錯!”
方梨微微張嘴:“……”
連帶着對面的容時宴也沉默,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們。
隻見陸聞舟另外一側的男人走上前,隻手搭在他肩膀,問他:“認識?”
陸聞舟收回視線,冷淡丢下一句不熟便離開。
見人看樣子真不熟,他們幾個也沒逗留,擡腳緊随其後離開。
陸聞舟的那句不熟,直接将方梨打回高中時期。
她每次僅靠念想偷摸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換來的十次中的一次四目相對,他對她的注視始終無動于衷。
有一次,好友笑着攬着陸聞舟的肩膀,睨了眼她,挑眉打趣問:“認識?”
陸聞舟隻是收回視線,淡漠吐出兩字:“不熟。”
而如今,畫面再一次重疊。
即便他們昨天剛一起去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再一次見面,他對她僅存的印象或許隻是——
認識,但不熟。
這一差錯,容時宴對陸聞舟僅存的那點好感煙消雲散:“這就是你想試試的理由?你哥坐在這,連個好臉色不給?”
方梨攥了攥緊手指,稍稍沉默,但很快也釋懷,言語打趣,笑得卻有些牽強:“哥哥你還在意他給你臉色?”
“給不給我臉色倒無所謂,但你就沒聽過一句話嗎?打狗也得看主人,連我都不給臉色,以後怎麼對你好?”
“……”
這個話題很快被這類似玩笑話揭過。
方梨很是無語,卻也沒在意他這話表面含義:“有本事你當着爸媽面再說一遍?”
“行了。”容時宴站起身,從口袋掏出一張黑卡,放置桌面推過去,“這個給你。”
方梨接過,捏在手心,不可置信開玩笑道:“我就讀個研究生,領三份生活費?”
容時宴挑眉,微擡下颌,語氣裡透着一絲不易察覺地傲嬌:“我樂意。”
方梨沒太大意外,自顧自掏出手機,将手機殼取下來,把卡放置背後再套上,理所應當接納,慢悠悠附和他。
“行,哥哥有錢,願意養着妹妹。”
“總比他陸聞舟靠譜。”容時宴喝了口茶水,還不忘诋毀某人,繼而又漫不經心道:“要是受欺負了就回來,别戀愛腦發作,現在戀愛腦可不值錢。”
方梨幽怨瞪他一眼,直接揭老底道:“我戀愛腦?你自己還不是?”
容時宴身子後仰,難得松懈下來。聞言,眼皮懶洋洋耷拉着,閑散問:“我什麼時候是了?”
“媽媽都告訴我了,你有過女朋友。”
容時宴話語輕慢帶笑,笑得慵懶而散漫:“我都二十八了,有女朋友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都不帶來給我見見。”方梨語氣很是怨念。
“你見什麼見?”
“美媳婦還得見公婆,怎麼就不能見妹妹了?”方梨說,“那我總要看看你配不配得上人家,萬一人家嫌棄你了,那我不是還能為你說說好話?”
“你之前見過。”
容時宴簡言意駭回答,不直白告訴,卻又不經意提醒她。
方梨平靜看他幾秒,支手撐着下颌,平靜道:“你身邊女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是誰。”
聞言,容時宴眉頭一鼓,蹙成一團,眼皮懶懶擡起,語調散漫問她:“我身邊女人怎麼就多了?”
“我怎麼知道。”
“不知道就亂造謠?”容時宴故作威脅,語氣卻很平淡,“再亂造謠,停了你生活費。”
方梨皺皺鼻,不樂意了,“你就知道拿這個威脅我。”
雖然每次這麼說,但卻從來沒真正做到過。
再次擡眼,原本閑散至極的男人坐直身,嗓音雖輕,聽起來卻格外虔誠認真:“沒有那麼多女人,一直以來就隻會是那一個。”
難得聽他一本正經解釋這事,看來他對那女朋友是認真的。
可想八卦的心還是被他一句話繞開。
兩人閑聊漸近一小時,向卿也在離開幾分鐘後發消息說要去醫院一趟。
容時宴去前台結完帳,拿着賬單往門口走。
與此同時,站在門口與向卿閑聊的方梨不巧收到陸聞舟的消息。
兩人是昨天領完證加的好友。高中那會不敢奢求的東西,好似在自己主動過後,通通送到她身邊。
隻不過加了好友便沒再聯系,本以為聯系人會如此淹沒在消息最底層,沒想到這會被頂到最上端。
方梨猶豫三秒點開。
陸聞舟:【今晚搬過來?】
單單這麼一句話,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這是什麼意思?
方梨點開對話框,一字一句打字回複,一長一短皆被删除幹淨,還未将對話框裡的那句好發出去,對方就先一步發來消息。
陸聞舟:【九華園017号。】
繞是覺得方梨找不到,還特意給她發來定位,一點都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