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姐妹送給你的禮物。”
忽而這麼聯想到一起,心髒某處好似被人輕輕一撓,酥癢而又不自在。方梨說不出什麼感受,隻知道這首歌很好聽。
……
“I'm nothing without you girl.”
“My love.”
……
伴奏與‘love’一觸而落。屆時,台下響起劇烈的掌聲已經各式各樣誇贊聲,甚至有人提出男女合唱的想法,也有人提議想再讓他唱來一首。
對此,男人并未回應,他用高腳椅上站起身,取下話筒往旁邊走着幾步。
衆人似是看出他想要說些什麼,吵鬧過後便是極緻的安靜。
方梨摸着耳後的軟肉,眼睛落在站定在台中央的男人身上,她似乎他接下來說的話挺感興趣,饒有興緻的問:“你上哪找的,唱歌還挺好聽。”
向卿揚着眉眼,笑說:“這可不是我找的,是他主動找上我的。”
她特意念重‘主動’二字。
方梨也正如她所料,聞言愣住。
向卿睨着她一眼,繼續強調:“特意為你而唱。”
這話方梨當然沒信,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剛要提醒她,樓下便響起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這首歌,送給我最愛的人。”
這句話透着所有音響,傳遞到酒吧每個角落。
堪堪偏頭看去的方梨聽到這句話時,倏然一愣。
還未仔細打量出他的面容,隻聽他繼續道:“或許你在某個方位聽着,如果喜歡這首歌,能不能順道喜歡一下我?”
如果注視能意有所感,那麼男人稍偏過頭注視的方位,正是方梨的位置。
如此大膽且拙劣的表白,卻還是赢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歡呼以及喝彩。
與此同時的方梨,仍陷入沉思默想中。心裡某種猜忌突破層層疊嶂湧出心頭,她盯着男人下台離去的背影。
剛剛的聲音,如今的背影……
她微微側頭注意到向卿的表情。好像一切迹象都在告訴她,剛剛對她唱歌表白的男人是誰。
——陸聞舟。
他的面容在她腦海中清晰明了的那一瞬,方梨總覺得此刻不走,他一定會過來找她。
這段時間,方梨總是有意無意避着陸聞舟,很多時候都會将手機靜音,以免他來打攪自己,以及分散自己注意力。
許是近期養成下意識的條件反射,方梨陡然從高腳椅下去。
向卿并未注意到她的異樣,單手支着下颌盯着台上那抹背影,發出疑問:“這陸聞舟怎麼跟高中時期不太一樣啊?”
她與陸聞舟高中同班一年,對他的僅存印象隻停留在他長得帥、學習好、性格冷這三個方面。尤其是性格這方面,高中可是為此寡了三年。硬生生将自己逼成高中時期的一朵孤傲白蓮,隻可遠觀而不可亵玩焉。
哪成想卻在今日之時還能聽到陸聞舟在衆目睽睽之下唱情歌表白。
關鍵表白的這位……怎麼開始打退堂鼓了?
向卿手抵着額側,扭着頭盯着方梨的一舉一動。一開始她還以為方梨是急切去找陸聞舟,可在看見她撂起包的那一瞬,向卿才頓時察覺她想逃。
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問她:“你幹嘛去?”
“我、我突然響起我還有點事,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向卿眯着眼盯着她數秒,看得方梨心慌不間斷看向門口位置。
她一言打破方梨的焦慮,“你這是在怕陸聞舟來找你?”
“……沒、沒有。”
“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慫了?”向卿無聲歎了口氣,将人往沙發上按,“我倆認識多久了,你什麼心思我還不懂?陸聞舟有什麼好怕的,他主動你接受,顧慮那麼多做什麼?”
“你不知道。”方梨焦慮的不是這事,“你别看他現在這麼主動說多喜歡你什麼的,等到了明天早上,你再問他,你看他搭不搭理你。即便是朋友都擋不住這忽冷忽熱的吧。”
向卿蹙眉,下意識将她這話一總結,“他人格分裂啊?”
這話一落,包廂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旋即,她們默契般面面相觑,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錯愕與不可置信。
向卿自知說錯話,但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會這麼巧吧?”
關于這一點,方梨之前的确是想過這個的可能性,可這種念頭太過飄渺。甚至換個常識來說,他們作為旁觀者、作為心理醫生,不能憑借那丁點認知而去猜忌對方是否存在心理疾病。
以至于在兩人同時提出相似經曆時,或許這種猜忌的可能性并不低。
向卿恍然如夢,“怪不得平時看着這麼冷淡的一個人,昨晚居然主動找我們幫忙,原來還能人格轉換啊!”
“所以這就是你特意将我騙來說是有驚喜?”
向卿反問:“這不驚喜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