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聞舟打斷她的話,轉身抱着人朝床邊走去,動作幹脆利落。
直至被人壓在床上,方梨才堪堪回神,終于知道陸聞舟出來浴室為什麼不穿上衣了。
這是好将她就地正法!
她的胡思亂想,被落在眼皮上的吻打斷。緊接着下颌被扶正,直愣愣撞進陸聞舟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底。
而最深處,是暗晦不明的欲望。
“你現在又在想誰?”他不滿質問她,“在我床上還想别的男人,這是對我不滿意,還是說你太色了?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
“……”
她太色了?
果然,同一個人,嘴裡總是吐不出她喜歡聽的話。
方梨現在沒什麼心情想與他上床,手肘撐着床鋪直起身。可男人哪能這麼如願,不回答他的問題就算了,還想跑。
他俯首吻住了她的唇,帶着一絲報複般的惡劣。
可方梨還是糾結樓下那一堆禮物該如何處理,對他的熱吻無動于衷,更多是各有各的心事,互不打攪。
這對于陸聞舟來說,是極緻的挫敗感。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對方梨來說沒有魅力了,這麼主動就算了,對方還不領情而走神。
她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看似别别扭扭很是懵懂,可眼底的欲望不似做假。
可昨晚那一覺之後,她不是調戲别的男人,就是想其他男人,甚至連眼底倒映的對象都沒有他,瞳孔毫無對焦。
陸聞舟沒打攪她的出神,而是趁她毫無防備之際解開她的衣裳。
陸聞舟覆在了她身上,呼吸落在她的脖頸上,手滑到了她的腰上,湊近時稍頓,掀起眼皮看了眼方梨,她仍舊思緒神遊。
見此,被她忽略的報複心理充斥着大腦所有神經。他俯首湊到她脖頸處,嘴唇貼在脖頸在細密的輕咬,力度也從輕變重。
直至狠下心咬下最後一口,方梨猛然回神,疼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推開他。
她捂着被咬疼得脖頸瞪他,“你幹嘛!”
“你知道還問我幹什麼?”
陸聞舟表情寡淡,很是平淡的一句胡陡然撫平方梨所有生氣的點。
不因為别的,主要是陸聞舟此時此刻寡淡無味的神情,很像白天時的陸聞舟。
但唯一一點不同的是,那時的陸聞舟可不會覆在她身上,表情寡淡,腰上的手卻不受控般四處漂泊,甚至還有愈發過分的舉動。
方梨急忙止住他的動作,“你别亂來,我過來找你是有事的。”
陸聞舟俯首輕柔吻着她的眼皮,聲音沙啞,“我特地沒穿衣服,有什麼事也隻能挨邊站。”
“你沒穿衣服,再穿上就好了!”
“我不要,等會再說也不遲。”
陸聞舟桎梏住她的手腕捏在掌心中,溫柔揉捏,試圖軟化她的态度,吻也随之下滑,落在她的唇角,“此時此刻,除了你,我才是最重要的的那個。”
方梨被他勾得心悸,惱羞成怒保持理智,“我等會會忘!”
“沒事,我記得就好了。”
眼見男人還有愈發過來的舉動,方梨單手被他攥緊無法掙脫,連帶着她整個人被壓進綿柔的被中無法坐起。
方梨盯着他好半晌,漸漸地也放棄了掙紮。她平緩呼吸,就這麼安靜躺在床上平靜看他。
好一會兒又問:“你起不起來?”
男人又開始用起慣用手段,壓低聲音,埋首在她頸窩處,用腦袋蹭着,似是在撒嬌般開口:“等會再說好不好?”
方梨微蹙眉,與他商量,“你先起來。”
他固執着,“起來你就跑了。”
循循善誘,兩人說都不願意位妥協。
方梨本該平和的心态也随之改變,她可以無理由縱容他一些要求,但前提下,她是願意的,而不是被迫妥協的。
這樣的,她很不喜歡。
于是她繼續重複着:“起來!”
“我…”
“啪——”
話還未說完,寂靜的房間内驟然響起清脆的響聲,力氣不輕不重,卻在響起之際回聲不斷。
時間仿若被靜止,隻有淺淡的呼吸聲一輕一重不斷浮出靜緩的水面,傳入兩人耳中。
方梨眸光落在面前順着力道而偏頭的男人身上,他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能感知着掌心不斷傳來的絲絲疼意,令她忍不住蜷縮,摩挲指腹緩解疼痛。
這不是她第一次扇陸聞舟巴掌,可這是唯一一次在兩人清醒狀态下發生。
方梨不太敢看陸聞舟,怕他生氣、惱怒,甚至是連帶着僅有的對她的好脾氣也随之煙消雲散。
她撐起身推開陸聞舟,這一次無比輕松。沒去看他被推開後會是什麼表情,隻是一邊收拾自己情緒一邊快步推門離開。
……
方梨沒回房間,而是徑直下樓。
樓下空無一人,僅有客廳那盞中空水晶吊燈亮着晝亮的燈光,楊姨在收拾好廚房之後便已然離開。
方梨走到沙發處坐下,腦海中還不斷回旋着剛剛的畫面。低頭盯着自己泛紅的掌心,心口泛起點點酸澀,煩躁充斥她的内心。
還是沖動了…
她都沒想到自己會情緒一激動就扇陸聞舟巴掌。
無奈,事情都發生了,再計較也是無濟于事。
方梨揮開腦中思緒,方梨擡頭看着滿滿一桌面的禮盒,沉默盯着許久才拿過最近的禮品袋,上面烙印着著名珠寶商的logo設計。
将禮盒從禮品袋裡拿出來,一打開,果然是一套綠瑪瑙珠寶。她前段時間還從同事口中得知,全世界僅有的一套,著名珠寶師設計,拍賣價上億。
方梨對珠寶首飾沒有太大興趣,從小到大收到的珠寶首飾都已堆滿在家裡衣帽間不太明顯的位置。
她随意往這邊禮品盒掃視一圈,基本上沒太大她所需要的的禮物。無聲歎了口氣,合上禮盒剛塞進去,頭頂陡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哪來這麼多禮物,你的追求者送你的?”
一眼望去都是珠寶首飾,那定然不可能是送他的。
方梨回頭,男人閑散站在他身後,臉上并未出現生氣之色。赤裸着的小麥色肌膚被燈光映照着發白。他軀體前傾,手肘搭在沙發居高臨下睨着她手中的禮物,随即落在她身上。
她盯着他幾秒,無奈道:“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下樓?”
“怎麼了?”陸聞舟走到她身旁坐下,“家裡又沒外人。”
方梨觑他一眼,“跟個變态似的。”
陸聞舟往後一靠,對她的話顯然不在意,閑散不在意道:“我又沒脫褲子,怎麼就變态了?”
“你這人就是純純對我有偏見。”
方梨:“……”
跟他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