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首領衡量再三……一來這個女人的絕美容貌恐怕整個羽離朝也難找到第二個,所以她稱自己是太尉夫人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二來萬一這個女人真的是未來的太尉夫人,把她們扔在城外……萬一太尉大人責備下來,腦袋分家可是早晚的事!
“好吧,你們随我進城!先說好了,馬和車都要留在城外。你們也隻能在城内兩公裡範圍内活動。身邊也必須有我們的人跟着,否則……”
“一切都聽這位将領安排。”向南循拉緊缰繩,小心踏着馬登下了馬,并将馬繩交給侍衛。
馬車上的三人帶着蒽兒也下了馬車。蒽兒張開雙臂,歡快地跑過來,“娘親!”一把抱住了向南循。
向南循摸着蒽兒的額頭,害怕蒽兒冷,将自己身上的鬥篷外衣披在蒽兒身上,活脫一個小大人的模樣。
母女倆和諧溫馨的畫面,連一旁的侍衛都動容了。
“您請。”侍衛首領畢恭畢敬地将她們請進了城中。
這是太尉府從未有過的。
太尉府厚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寬廣的通道牆壁上雕刻着絕美的遠古壁畫,向南循仰頭看着……這也太誇張了,這種場景還隻在博物館見到過。再往前走,用漢白玉砌成的城牆上,用蒼勁有力的筆鋒書寫着“前城”兩個大字。
“你們隻能在第一道前城區域内活動,等通報的侍衛回來,你們的去留才可做定奪。”侍衛頭領示意手下安排一行人在前城的一家客棧住下。
客棧的老闆是個年入古稀的老漢,年紀雖老但是精神矍铄。見是侍衛親自護送來的客人,立刻笑臉迎上去。給安排了一間足能容納十人休息的上等廂房。
“娘親,我們的房間好大啊!”蒽兒在房内跑來跑去,開心得不行……
蘇蘭姑姑放下包袱,和綠竹一起收拾着幾個人的衣服起居。
如沁倒了一杯熱茶,端到向南循面前,“郡主,一路上辛苦,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
“謝謝。”向南循接過茶。
“你我之間哪裡用得上這謝謝二字?”如沁臉色有些不自然地别過頭,給蒽兒也倒了一杯,“來蒽兒,來小姨這裡。”
從原身的記憶裡得知,這是兩個人之前的約定。向南循在嫁往将軍府之前,就約好了從此以姐妹相稱。看來,如沁是重新拾起了當年的承諾。
蒽兒拿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哇,這裡的茶水好甜喔,是不是加蜂蜜了?”
向南循笑着拉着蒽兒的手,“再甜也沒有我們的蒽兒甜。”
蘇蘭姑姑附和着:“是啊,你們沒見那些侍衛們見了蒽兒都喜歡得不行。隻是不敢表現出來罷了。”
綠竹也開心地點頭道:“我們蒽兒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無敵小可愛,誰見了不喜歡呢?”
蒽兒被誇得開心地拍着手!誰料突然小臉一垮,撅着小嘴喃喃自語道:“萬一那個太尉大人他不喜歡我呢……”
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笑容一下僵住。
向南循趕緊把蒽兒抱在懷裡,耐心安慰道:“娘親再也不會讓你受委屈了。以前在将軍府的那些遭遇,娘親絕對不會再重複第二次!”
蒽兒摟着向南循的脖子,用力點點頭。
向南循看着面前的三人道:“之所以答應嫁進太尉府,一是不能抗旨傷害連累無辜,二是要讓那對母女付出代價!她們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嫁入太尉府,我向南循偏偏要嫁給她們看!她們想榮華富貴一輩子,我偏要她們倒黴一輩子!”
“郡主……你變了。”如沁看着向南循,眼中布滿了複雜的情緒,“以前的你總是逆來順受,從不會反抗任何人。哪怕面對着丫鬟小厮的嘲諷也能獨自忍受。你以前吃的苦和委屈,我比誰都清楚。如今的你,自信果敢……跟我之前認識的主子差别太多了。如沁說實話,您早就該這樣了。”
綠竹挽起袖子,義憤填膺道:“我們整個侯府就是被那對母女搞垮的!今日不見太尉大人來迎娶,你看把她們給得意地,還有手底下那幫狗奴才,都恨不得我們下地獄……呸呸呸,我在說什麼呀?”綠竹自知說錯了話,趕緊拍了拍嘴巴,“奴婢的意思是說,那幫狗東西早晚會得報應的!郡主今日的風采,别提有多麼解氣了!見主子您策馬離開那一刻,估計那對母女鼻子都要氣歪了!”
向南循把睡着的蒽兒交給蘇蘭姑姑,蘇蘭姑姑把蒽兒抱去了床上蓋好被子。
“那對母女絕沒有我們想得那麼好打發。不然也不會在侯府作妖多年。侯爺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都被她們蒙蔽,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人。”蘇蘭姑姑畢竟年長些,看問題的角度自然也周全。
向南循點點頭,“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肯定不是她們的對手,必須要借住外力協助才行。”
蘇蘭姑姑問:“郡主的意思……是借住太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