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姑姑憂心道:“主子您有所不知,太尉府的規矩向來嚴明!說錯了話都會被關進大牢,何況您罵……”
“撿吃撿喝沒聽過撿罵的!沒提名道姓的誰知道我罵誰?”向南循在大學可是辯論賽冠軍,曾代表醫學系打敗過法律跟新聞系,這種場面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綠竹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如沁無奈地搖搖頭……
周渠已經坐在了台下的貂絨躺椅上,這躺椅是手下從寝宮擡來的,連帶着暖手用的瓷爐和裝了白奇楠的香爐。
見周渠落座,衆百姓才敢站起來。
蹲的時間太久,向南循的腿都麻了……蒽兒趕緊用小手揉着她的膝蓋,“蒽兒給娘親按摩……”
向南循摸了摸蒽兒的頭,感動道:“千萬别對娘親這麼好,不然娘親以後舍不得你嫁人……”
蒽兒捂着嘴巴咯咯地笑着……“那蒽兒就跟額娘結婚!”
“主子!你快看!台上穿粉色衣服的女人她是不是……是不是……”綠竹手指着花台上一個女人驚喊!
向南循順着綠竹的指向看過去……隻見在舞台靠邊的位置,有個穿粉色薄紗的女人,那女人打扮得比其他女子奢華很多,一雙細長魅眼更比别人多了幾分膽識。她懷抱着一把綠玉色的琵琶,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到花台中間,對着台下的周渠含笑着屈了屈膝……
“媽的!是那隻毒蠍子!”向南循沖上去,再次被蘇蘭姑姑拉住,“主子别沖動,咱先看看再說。小不忍則亂大謀!”
向南循強忍住滿肚子的火氣,臉色被氣得煞白,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女人碎屍萬段!
“小女子子恒參見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萬安。”向子恒眉梢眼角都帶着無盡的魅惑……“子恒不才,今晚特意為太尉大人一人備了一曲《幽夢》,若有不妥的地方還請太尉大人指正。”
向南循不屑道:“完全就是西遊記裡那個蠍子精!幽夢?他媽的有病吧!”
如沁卻有些擔憂……“向子恒從小練習琵琶奏樂,論技藝恐怕羽離朝很難找出第二個。要是讓她拿這個表演,這個蠟花神的位置,恐怕她的勝算最大。”
綠竹鼻子都要被氣歪了!“這個女人擺明了就是要拿到蠟花神的位子!看她打扮那個樣兒……比其他人明顯高處了不止一個檔次。讓人不注意到她都難!”
蘇蘭姑姑輕輕歎了口氣,“她的志向不在花神的位置,而是太尉府的第七位……”
“那又如何?就算讓她僥幸得逞,也隻是小妾!還是個第七……我們主子才是名正言順的太尉夫人,那可是皇上親自指婚的!”綠竹不以為然。
向南循心中早已有了主意,她示意衆人安靜,先看戲……
隻見向子恒輕輕撥動琴弦,那琵琶仿佛也被沾染了她的魅惑一般,仿佛有一股電流在在空氣中蔓延……
原本低頭隻顧撸貓的周渠也慢慢擡起了眼……
随着琵琶聲漸入佳境,她的身體也開始輕輕搖曳,仿佛要與琵琶融為一體。那扭動的腰肢,柔軟得如同風中的柳枝,每一個動作都帶着一種野性的妩媚。周圍觀看的衆人也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目光緊緊地鎖住她,沉浸在她所營造的魅惑世界裡,無法自拔。
周渠原本慵懶冷漠的瞬間被這琴聲吸引,眼中的傲慢漸漸被一種專注所取代。以至那種湛藍色毛發的貓從它懷中溜走也未察覺。琵琶聲越發婉轉,如泣如訴,似是在訴說着千年的哀怨。周渠眼神愈發深邃,像是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之中。他的眉頭時而輕皺,時而舒展,仿佛在與這琵琶聲中的情感共鳴。
随着琵琶聲漸至高潮,周渠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向子恒那靈動的手指,仿佛在那琴弦的跳動間看到了世間的悲歡離合。自己則像是一個在沙漠中跋涉許久的旅人,突然遇到了甘霖,貪婪地汲取着這琵琶聲帶來的奇妙感受,周圍的一切都已消失,他的世界裡隻剩下這魅惑的琵琶曲……
“這下完犢子了!這個賤人給那個抱貓的太尉用了離魂香……”向南循不禁感歎:原來古代就有這麼強烈藥效的東西,一點也不比現代的化學藥劑差。
“主子,你趕緊去上前制止吧!太尉大人要是給熏出個好歹來……”綠竹緊張地看着向南循:“您可是他未過門的太尉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