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什麼?太尉大人也是位王爺?!不能吧……一個姓周,一個姓離,怎麼可能是一家?”
如沁接話道:“坊間的确有這個傳言。但是聽說皇上并不承認他的身份。反而覺得是太尉大人想謀權篡位故意散播的謠言。”
向南循覺得這些古人的事與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她隻想找到能帶蒽兒回到現世的方法,找到陸焱當面問清楚他究竟是不是縱火犯……
蘇蘭姑姑已經鋪好了床褥。說澈王殿下這裡吃的喝的用的什麼都是齊全的,在這裡住上個十天半月根本不成問題。等郡主的身體徹底調養好了,再做打算也不遲。
蒽兒已經在向南循懷裡安穩地睡着了。蘇蘭姑姑接過蒽兒,讓如沁留下來陪着,自己同綠竹陪着蒽兒去了隔壁卧房。
燭光搖曳着,如沁熬了參湯端到向南循面前,坐下來輕輕吹了吹……“來,趁熱喝口參湯。”
向南循滿臉倦容靠在枕頭上,搖了搖頭……“你快去睡吧,一會兒我自己會喝。去蘇蘭姑姑那裡把蒽兒抱回來,我來帶她。咳咳咳……”
如沁趕緊放下參湯,替她輕拍着後背……“你這個樣子怎麼照顧蒽兒?沒想到太尉大人竟如此心狠手辣,明知道你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又是護國英雄的女兒和妻子,還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們的計劃失策了。”向南循按着胸口,目光中盡是怒氣與落寞,“原以為我們可以依靠他的力量,鏟除那對惡毒的母女,幫我們建藥堂和學堂,為這裡的百姓做些好事,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個兇狠殘暴的惡魔!咳咳咳……”
如沁趕緊拿了水過來,扶着她喝了兩口,“先别想了,免得氣傷了身體。以後的事我們慢慢再商議。眼下最擔心的是那個太尉大人和他的母親,還會不會再來傷害你。澈王殿下……也不可能時時在身邊保護。這才是最危險的。”
向南循拿出離羽澈送她的玉佩,仔細端看着……“總覺得跟他以前就認識,但就是記不起來了。如沁,你跟我自小一起長大,肯定知道我跟這個澈王殿下之前的事對不對?”
如沁猶豫了片刻……“我隻記得在主子八歲那年,曾在羽離皇宮住過一段時間。至于見沒見過澈王,您回來也沒說,我們也沒問。隻不過聽說這位澈王殿下從小跟着一位德高望重的師傅修行。主子在宮中居住時,澈王殿下他當時在不在,就不得而知了。”
“以前的事我是一點記憶都沒有了。他說這塊玉佩能保護我們周全,這裡也不敢有人私自闖入。難道為了避險,我們就在這裡困一輩子?這不是我想要的。”她把玉佩收起來握在手裡,看着如沁突然說道:“聽說城外毒疫肆虐,很多老百姓都病倒了,我不能坐視不管。蒽兒先交給你們照顧,我想辦法出城去……”說着就要起身往外走。
如沁聽聞大驚失色,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不行!且不說主子能不能平安離開太尉城,就算離開了,你的身體本就虛弱至極,若是再遭遇城外毒疫感染,别說救治别人了,恐怕連自己也無法顧及。何況你還有蒽兒,萬一有危險,蒽兒該怎麼辦?不如先養好身體,再做打算。”
向南循想想也不無道理,隻好坐了回去。
如沁又重新端起參湯送到她面前,“來,這次參湯應該不熱了。”
“這個參湯……”向南循問道:“是我們從侯府帶出來的?”
如沁搖搖頭說:“侯府哪有這麼珍貴的藥材讓我們帶走?是澈王殿下臨走時專門留下給主子的。”
見如沁兩頰绯紅……向南循憋笑問道:“沁姐是不是喜歡上澈王殿下了?”
如沁趕緊站起來,将參湯放到她手中。避重就輕道:“你從來都說不習慣别人伺候,湯已經不熱了,自己喝吧,我去看看蒽兒。”
向南循知道自己一語中的,如此完美的男人……有哪個女人能不喜歡呢?
“你若是喜歡他,我可以幫你……”向南循喊住了她。
如沁轉身,心酸一笑:“主子覺得可能嗎?像我這種身份的人,怎麼敢這樣想?”
“身份算什麼?一樣都面臨生老病死,黃泉路上哪有身份高低貴賤之分?你要喜歡他,我可以幫你去追……”
如沁反問道:“難道主子你對澈王殿下就沒有過心動嗎?”
心動……向南循看着碗裡的參湯,不由得嘲諷起自己來:“我是全世界第一大傻瓜。哪還有資格談什麼心動!以前總以為感情都是純粹的,卻不知道所有的都是表象。他可以很愛你,也可以不擇手段殺了你。不論對方怎樣,就是從來沒有懷疑過。其實像周渠這種人還挺好的,起碼沒有僞裝善良。惡人就是惡人,所見即所是。”
如沁知道她之所以這樣傷感,是因為上段感情裡遭受了太多委屈。便又安慰她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陸将軍已死,沒必要一直活在以前。我都看出來了,澈王殿下對你跟别人不一樣,母親說那個太尉大人當着澈王殿的面保證以後不再糾纏郡主。主子何不往前走一步,捅破跟澈王殿下的這層窗戶紙……”
向南循面無表情道:“我來這裡的目的應該不是談情說愛的。何況我對男人……早已經死了心。我自己帶着蒽兒過生活挺好的。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就先安身立命吧。”
“可是澈王殿下他真的……”
“好了,我們不談那些男人了。你把蒽兒抱回來吧,我身體沒什麼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