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爾弋等到人氣鼓鼓的走遠了,勾着嘴角把門打開上了車,上車的姿勢跟正常人無疑,把褲子卷上去,擡手把膝蓋上面的紗布扯下來。
本應該有猙獰的傷口的地方,隻有一條長三公分,寬零點五毫米的疤痕,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什麼騎車為了躲狗摔倒,都是謊話。
就是那天早上下車後生氣走的急,隔着褲子碰到車門上了,連個血絲都沒冒。
他這麼做就是氣急敗壞,故意讓人家岑硯濃對他生出愧疚感,跟他說點軟話,再對那天早上的事道個歉,說個對不起。
人就愧疚感有了,就是決口不提那天早上的事。
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把人又惹急眼了,把自己也惹生氣了。
岑硯濃到了放學氣都沒消,都決定放學直接回家,不想看見他,忘記還有排練,跟着一群人的後面又回去。
那人又披上好哥哥的皮,熱情的招呼着一群人,又是發飲料,又是讓李阿姨給大家準備水果,一個個嘴甜的叫着:“謝謝哥哥。”
還有大膽說:“哥哥好帥。”
岑硯濃看着他笑成一條線的眼睛,翻了一個白眼打斷他們:“咱們快開始吧!”
岑硯濃化好妝扮成白雪公主從樓上下來,沙發上就坐着穿成王子的顧承新,笑着跟衣爾弋說話,衣爾弋不知道笑着說了什麼,顧承新笑的很開心。
衣爾弋順着顧承新的視線看到他,臉上的笑收起來用他聽得到的聲音說:“不打擾你們排練了,你等會兒跟大家說一下,都留下來吃晚飯,别忘了跟家裡報備一下。”得到顧承新的回答,起身離開。
他說這句話是不對的!
讓大家留下來吃晚飯,不應該讓顧承新說,應該是這家小主人衣爾杉說,或者衣爾杉最好的朋友自己說也是對的,怎麼能讓衣爾杉的同學顧承新說呢?順序不對!
岑硯濃的視線被顧承新的聲音拉回來:“弋哥跟我堂哥居然是同班同學。”
岑硯濃點點頭算是對這句話的回應。
顧承新可能看他臉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就轉移話題:“咱倆再對一下詞吧。”
岑硯濃雙手放在小腹,閉着眼睛躺在地毯上等着王子吻醒自己,腦子裡還在控訴衣爾弋這幾天的幼稚行為,更加确定了今天早上的想法。
再搭理他就是狗。
被惡毒皇後的毒蘋果毒死的‘白雪公主’,又被王子的‘真愛之吻’吻醒,最後幸福快樂的生活到了一起。
快樂ending。
掌聲口哨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岑硯濃反串版‘白雪公主’驚豔了所有人,從亮相就引起了騷動,驚歎聲和叫好聲一直從舞台下方傳來。
岑硯濃等到幕布完全落下,趕在一群人的後面還沒有進化妝間,就聽見最見面的衣爾杉的尖叫聲:“啊!哥你怎麼來了?謝謝親愛的哥哥,愛你愛你愛你。”
衣爾杉穿過人群跟後面的岑硯濃招手:“小硯小硯快過來,咱親愛的哥哥來送花了。”
岑硯濃走都衣爾弋的面前,看着他懷裡的紅玫瑰,再看一眼衣爾杉懷裡的粉玫瑰,實在是不想接。
衣爾弋把花束已經遞過來,再不接就有些不禮貌,岑硯濃接過來抱在懷裡道謝:“謝謝弋哥。”
衣爾杉聞聞自己的花,再湊過來聞聞岑硯濃的:“好香,親愛的哥哥你不是有事來不了了嗎?”
岑硯濃覺得自己好友就為了一束花表現的有些谄媚。
“弟弟妹妹比任何事都重要。”
岑硯濃覺得自己好友的哥哥更虛僞。
雖然他沾了好友的光收到了一束花,但他是個公平公正的人,不會因為關系的遠近說假話,空話,謊話。
“拍照了沒有?”衣爾杉不等哥哥回答,就拿他挂在脖子裡的相機,被衣爾弋給搶回去:“你倆先去卸妝,等會兒帶你們出去吃好吃的。”
岑硯濃在一旁搭話:“還有大合影。”
他們的節目靠後,後面還有三個節目就能結束,衣爾杉怕她哥不願意等張口就來:“哥,剩一個節目就結束了,再耐心的等一下啊。”
衣爾弋指着旁邊牆上貼的節目單揭穿她:“衣爾杉你張嘴就來的毛病跟誰學的?”說的時候眼神還往一旁的岑硯濃的身上瞄。
岑硯濃:“…………。”哪有這麼冤枉人的?
衣爾杉在一旁傻笑不搭腔。
“小硯小硯……。”顧承新穿過人群走過來,看到衣爾弋臉上笑容變的更大,先跟他打招呼:“弋哥,剛才我在舞台上遠遠看到一個像你的人,原來不是像你,真的是你。”
“跟你堂哥一起來的,你看到他了嗎?”衣爾弋笑着回他。
“看到了,跟我打完招呼就不知道去哪了?”顧承新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是來找岑硯濃的,把視線轉過去笑眯眯的開口:“小硯,給,這個是三班班長托我交給你的,想加你微信,你加不加?”
“就是今天個子最高的主持人,每天中午在播音站播新聞,你不是還說過他聲音挺好聽。”
衣爾弋聽完先挑着眉發出聲音:“呦~!”
衣爾杉看看自己親哥臉上的表情,再看看好友臉上的表情,揮着手打斷繼續賣瓜的王子:“不加不加,我們小硯誰的微信都不加,花也不要,我們已經有了。”
然後把懷裡的花往咯吱窩一夾,一手拉親哥,一手拉好友跑了,什麼大合影,去他奶奶個腿吧。
衣爾杉端起面前的飲料抿了一口,偷瞄對面的親哥一眼,再瞄旁邊的好友一眼。這氣氛有些不對啊!倆人都不說話就算了,讓自己唱獨角戲算怎麼回事?
衣爾杉:“哥,花在哪買的啊真好看。”
衣爾弋:“花店。”
衣爾杉:“…………。”
不是花店買的,難道是飯店買的嗎?咬着後槽牙敢怒不敢言,轉過頭換對象開口。
衣爾杉:“小硯,花漂亮不?喜歡不?這可是咱哥親自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