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成吉眼底掠過陰鸷,冷笑道:“江芷瀾,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傲啊......”言罷腰側的刀已然出鞘,刀刃指着站在城牆上的江芷瀾,“殺......”
語落,他身後的萬馬奔騰,直沖那城門。馬蹄的聲音好似天邊驚雷,響徹每寸土地,壓城之勢躍于眼前......
“殺——”敵軍的嘶吼聲傳來。
江芷瀾皺眉看着那騎兵烏泱泱襲來抿唇道:“木幔準備如何?”
北禦抱拳道:“啟禀将軍已經裝備上了矢石,随時待命進行投擲。”
聞言江芷瀾看着大軍逐漸逼近,直到到了投擲距離立馬下令:“木幔攻擊投擲!”語落,一聲聲命令從她口中快速傳播出去,霎時間矢石從木闆上投擲出去,快到“呼呼”的聲音響徹城牆。
數百矢石就像是松了繩的馬兒般飛速朝着地上的敵人狂奔,随着墜落,被砸中的人人仰馬翻,慘叫聲接連不斷,但是敵兵湧現的越來越多,雖然木幔很好用但是填裝矢石的時間卻是不短,江芷瀾也明白了這一次對方不再是試探了。看着敵兵不斷深入立馬道:“箭矢準備!北禦你看着!”
言罷江芷瀾轉身立馬點了兵出城作戰,城上留下北禦觀察整體形勢和發令箭矢命令。
“放!”北禦看着敵兵接近了立馬道。
城下,江芷瀾翻身上馬,帶着兵站在出門前蓄勢待發。看着沉重的木門緩緩打開,眼前的視野不斷開闊,江芷瀾開口吼道:“殺——”身側的将領帶着身後的士卒附和着,随即沖進戰場。
江芷瀾一馬當先,拔出劍就砍倒了沖上來的敵人,血液染上潔白的劍刃。越來越多的士卒加入戰場,刀劍摩擦的尖銳聲夾雜着兵刃刺入骨肉的聲音,吼叫聲、血濺聲、嗚咽聲......
深冬,寒風淩厲席卷緩緩墜落的雪花落在衆人身上,卻也大多在落地的片刻下白染鮮紅,溶于土壤,留下經久不散的血腥味。火矢飛來,更是燃起衣襟,寒冷和火燒不斷逼近每一個人。
江芷瀾抿唇四殺,一襲金甲早已被血液染紅變得沉重。
“咻——”
聽見聲響,江芷瀾俯身躲過飛來的箭矢,看着拿着弓的拓跋成吉眼神冰冷。拓跋成吉收回弓,拔刀沖向江芷瀾。江芷瀾提劍抵擋,金屬的摩擦聲落入耳畔,微微用力拉開距離後飛身下馬,與拓跋成吉纏鬥起來:“你們倒是言而無信啊......”
拓跋成吉撇頭躲過襲來的劍刃,笑着道:“是嗎?明明是你們的吞并之心漸強,我們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說着另一隻手握拳打向江芷瀾。江芷瀾冷笑一聲,側身躲過:“虎狼之心!”
“虎狼?哈!”拓跋成吉還未反應過來,江芷瀾忽而擡劍,那臉頰輕輕擦過劍刃留下傷口。他立馬往後退了幾步,指尖擦過面頰傷口,看着豔紅眼神幽幽,“還真是好形容...不愧是響徹蒙漣和渺落的戰神......”言罷下手更為狠厲幹脆。
站至城牆上北禦身後的竹閑看着雙方厮殺卻是僵持着不分上下,在袖中的手微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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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押運官究竟什麼時候出發?”南洋強忍怒意看着面前趙錢的小厮。昨夜收到急報,今日肯定就已經開戰了,所剩路程最快也要一日......
“南副将,我們押運官這幾日奔波得太過疲勞了,所以......”
“所以......?!”南洋快要氣笑了,直直沖進趙錢的營帳,入眼便是美人入懷的卿卿我我的畫面。
“誰?!”被打擾的趙錢怒吼看着來人,見來人是南洋後微愣,回過神後整了整衣衫眼底輕蔑道,“原來是南副将啊,怎的不知禮數先行通報,果不其然是一介莽夫.....”
聞言,南洋深深吸了一口氣,安撫自己快要爆發的情緒,但手早已落在了劍柄上:“趙押運官已經晌午了,該啟程了!”軍隊早就整裝待發有兩個時辰了,這厮還在溫柔鄉裡不願意出來,當真是卑劣好色之徒.....
“這幾日舟車勞頓,本官......”趙錢話未說完就感覺到了脖頸上一陣冰涼,看着那鋒利的劍刃眼底滿是驚恐,但還是死鴨子嘴硬道,“怎的?南副将是想要斬殺朝廷命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