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靈璐淡淡開口,周圍瞬間鴉雀無聲,“閣主不在不是常态嗎?大家都回去,該休息的休息,十二管事留下。”語落衆人也慢慢散了,不過江芷瀾也沒有離開而是在一旁等待。
靈璐安排好了管事後将她們遣散了,擡頭看着一旁的江芷瀾緩緩走了過去。
“靈姑娘。”江芷瀾點了點頭。
“将軍無須擔心,閣主早已安排好了,她如果在此地出了事就讓我派人帶你離開。”聞言江芷瀾微微愣住了,靈璐抿了抿唇接着道,“一路皆可暢通無阻,但是隻是到了渺落境内我們不能保證你的安全,畢竟如今渺落全國上下都是将軍的通緝令。”
江芷瀾抿了抿唇,自然是明白此刻自身的處境:“靈姑娘,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聽見回答靈璐輕輕一笑,問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問題:“将軍,你是不是借過一件白狐裘外袍給閣主啊?”江芷瀾思索了一瞬後點了點頭。
“那便是了...”靈璐呢喃了一聲後繼續道,“将軍可否幫我勸說一個人?”
“勸說?”江芷瀾暫時将前面毫不相幹的問題忽略過去。
“此刻能幫助閣主脫困的人選有一位。不過此人與閣主算不上是熟稔的地步,頂多算得上是幾面之緣,此人有一個心結多年未解,如若将軍可以說開此人的心結定然是可以拜托其幫助閣主一二的。如若沒有說開也無甚關系,此人性情溫和自然是不會為難将軍的。”
“是何心結?”江芷瀾沒有立馬答應。
“是這樣的,”靈璐侃侃而談,“此人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不過自小因為他娘親害了涼使其出生之時就身體孱弱,日日要喝藥來調養身體,盡管如此他的娘親還是一直要求他學習四書五經,掌控着他的一切生活。直至此人十五歲時遇見了一個少女,這個少女是大夫的女兒,日日為他送藥,直到那一天他難得出門散步才知曉。”
“而後他就更加刻苦讀書,讓他的娘親滿意從而獲得更多的出門機會,可以去看看房間外的時間,也可以找那個少女聊聊天。隻是這般下去他本就不是很好的身體因為熬夜苦讀而越發孱弱,到後面竟然時長暈倒,之後他的娘親徹底放棄了他,再也未曾來看他,他的生活隻能在那麼一個有限的空間裡。”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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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玲趁着門外換職偷偷爬窗進來,隻是剛剛落下就是屁股着地,疼得她“斯哈斯哈”的半天,但明白時間緊迫,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擡頭看向不遠處躺在床上的少年,連忙跑上去查看。楚玉雪的面色蒼白,哪怕是在熟睡都是不安地皺着眉,嘴裡還滿是“不要”“别抛棄我”“蘇玲”之類的胡話。
蘇玲抿了抿唇,拿了個椅子坐在床邊,将楚玉雪的手臂拉近了些為其診脈。脈象虛弱得就像是一根快要斷掉的細線,蘇玲面色一陣凝重,這個結果比她預測得還要差。
“阿雪...阿雪.......”蘇玲開口呼喚着。
楚玉雪依稀之中聽見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着逐漸清晰的面容,起唇喊道:“蘇玲...”聲音嘶啞難聽。見此,蘇玲立馬從桌上找到水,倒了一杯給楚玉雪。
楚玉雪在此期間勉勉強強支撐身體坐了起來,看着他身體的顫抖蘇玲滿是擔憂,将水遞給他。
他喝了一口後,潤了潤嗓開口道:“你怎麼來了?”
蘇玲皺眉嚴肅的看着他:“我不來你怎麼辦?”看着他自嘲一笑接着道,“畢竟我們可是朋友,朋友之間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朋友?”這個詞對于楚玉雪來說真是陌生極了。
“對啊!”蘇玲一臉堅定道,“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相信我!”
看着蘇玲一臉自信的模樣,楚玉雪将打擊她的話咽了回去,隻是淺淺一笑。已經有那麼多人看過了,他都無法好起來,他隻覺得這就是命了...不過能有一個人陪着他度過最後一段日子似乎也不錯......
往後蘇玲每天都趁着侍衛換班的時間來看望楚玉雪,時常會帶些藥膳、草藥什麼的來,對于這些東西楚玉雪倒是都照收不誤,有沒有用似乎都無所謂,若是以前的楚玉雪這種事情是定然不會發生的,他習慣了簡潔的生活,不喜歡留着無用的東西。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楚玉雪的病情真的有一天天好起來,楚玉雪也曾問蘇玲她是怎麼做到的,但每一次蘇玲都會笑着就輕避重說些别的事情。楚玉雪也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前前後後經過了三年,楚玉雪的病徹底好了,甚至病弱的身軀都變得有了不少精力,不算是病弱,隻是體虛一些罷了。
就在那一個晚上蘇玲的消息從此消聲滅迹,哪怕楚玉雪再怎麼調查都沒有這個人的任何消息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而後,楚玉雪偶然間碰見一位老神棍,此人告訴他蘇玲已死,埋在了郊外一座叫做許青寺外的一棵桃樹下。楚玉雪立馬帶人去找,果真找到了,不過屍體已經不是完整的了,缺少了一顆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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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心?”江芷瀾皺了皺眉,這個詞聽到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話本裡,還有就是民間偶爾流傳的妖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