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還是不加。
聽着像選擇題,但孟塵萦品出來,她沒有選擇不加的權利。
她低着頭,很乖順說:“等我回去就加。”
“逗我呢?”梁嘉序語調散漫:“同樣的招數用兩次就沒意思了,孟塵萦。”
這是梁嘉序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聽得心裡有些許的怪異,轉念一想,隻是加個微信好友,也沒必要跟他杠下去。
“梁先生松開我的手,我現在就加。”
他掌心溫度似要傳入體内般,她不自在地抽了兩下。
力量懸殊,她的手好像都不屬于自己了,沒辦法收回。
梁嘉序很快放開她。
月光下,她肌膚瑩白,而被他圈過的那一處就像留下了印記。
一時分不清是吻上去的,還是掐上去的。
他眼神凝了墨,烏沉沉的細碎光芒在暗潮翻湧。
他忽然很想品嘗一下,那處是什麼觸感,想來該是滑的,香的,軟的。
或許還有點甜。
含在嘴裡,一定比手心下圈着更讓他上瘾。
在他松手後,孟塵萦連忙後退幾步。
她低頭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老老實實把昨天忽略的好友請求翻出來,當面加了梁嘉序微信。
她沒給他備注,直接把梁嘉序丢到【躺屍】這個标簽裡。
做完這些,她擡頭微笑:“梁先生,我得去工作了,那袋餅幹是我的謝禮,望梁先生好好品嘗。”
梁嘉序忽然問:“還有一個月試用期就到了?”
孟塵萦答話,“對。”
“頌曼德的考核标準很高,你想成為正式工嗎?”
這個問題對試用工來說,有足夠的吸引力。
沒人不想正式進入頌曼德,這家酒店不僅是超五星級标準,員工的福利條件也極其好,正式工的工資也足夠讓其他酒店人眼紅,況且背靠梁氏,根本不愁後續福利。
孟塵萦沒有正面回答,“如果我的标準合格,貴酒店應該不會不要我。”
梁嘉序彎腰,拆開那袋小餅幹。
她給包裝系了個可愛的蝴蝶結,他輕微一扯,松開捆綁,餅幹的香味也溢了出來。
他取來一塊,垂眸打量一眼,看她:“你跟我說一聲,我現在就能讓你轉正。”
“什麼意思?”孟塵萦沒懂。
他幽幽笑,“餅幹不錯,就當是賄賂到我了。”
“不是。”孟塵萦急了,“這是謝禮,不是賄賂,梁先生不要弄錯了。”
他指腹摩挲兩下,餅幹碎屑掉在桌上,“你應該很缺錢?成為正式工後工資翻了幾倍,難道不想要?”
“我不要。”她一臉正色說:“這份餅幹隻是謝禮而已,梁先生,我沒有賄賂你。”
男人儀态閑散,沒應她話。
孟塵萦心裡忽然生起了火,也不知哪來那麼大的膽子,上前就把那袋小餅幹一把奪了來,“如果梁先生覺得是賄賂,那這餅幹我就不送您了。”
“就這樣拿走啦?”
他也沒惱,反而輕笑,眉眼銜着趣味:“真不給我啊?”
“這麼小氣呢?一袋小餅幹瞧把你緊張的。”
孟塵萦認真道:“是梁先生先給我潑髒水,我沒有賄賂你,您怎麼能這樣說我。”
話音到最後竟是有委屈的腔調。
她的确是剛步入社會,還不懂職場的黑暗面,可她隻是想報個恩,不想牽扯到其他。
她也不稀罕什麼特權。
況且,她跟梁嘉序無親無故,他為什麼要給她特權。
小姑娘白皙的臉頰,浮着淡淡的薄紅,眼尾也彌漫的濕潤,卷翹的睫毛還在輕顫。
嬌得能掐出水了。
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的。
總之都是梁嘉序惹得禍。
他主動道歉:“剛逗你玩呢。”
“孟小姐,你說,一袋小餅幹就能賄賂到一個正式工,這事說出去,誰信呢?”
“難不成孟小姐覺得自己的餅幹是金子做的?”
“還是說,你也認為,你很特别,你的一袋小餅幹就能賄賂到我?”
他彎着腰,湊近逗她笑。
他忽然挨近,氣息黏到她肌膚上,分明沒有伸手觸碰到她,她卻覺得自己的下巴被他挑了起來。
孟塵萦有點生氣。
她好像被眼前這個男人玩弄了。
愈發覺得他可惡。
她掩下心裡的想法,低垂眼睫,小聲說:“或許在梁先生的眼裡,逗一個小員工很有趣,可我不覺得。”
她剛才的确當真了。
她吸了吸鼻子,說:“我走了。”
瞧把小姑娘給委屈的。
從剛才開始,就拿腦袋看他,就給他盯她發縫了。
梁嘉序失笑,“走歸走,小餅幹總得留下吧。”
孟塵萦緊緊捏着這袋小餅幹,不解問:“您還要?”
“不然呢?”
他從桌子側邊繞過來,挺括的肩膀好奪目。
氣勢又壓了過來,“給,還是不給?”
又是一道選擇題。
孟塵萦有點懵了,直到她摸出掌心下的餅幹袋有幾分不對勁,紅着臉說:“剛好像被我捏碎了。”
她那會太急,從他手裡搶過來,力道大了點。
她擡眸,試探地伸手遞上去:“梁先生,介意嗎?”
“我要說介意呢?”
他把問題抛了過來,砸得她沒有應對能力。
“我……”
孟塵萦隻好把手往回縮,“那我再重新做一份好了。”
“但我這幾天有點忙,所以……”
梁嘉序淡聲:“等你不忙了。”
他倒是怪體貼,孟塵萦忍不住腹诽。
“那我走了,今天打擾梁先生了。”
“等會兒。”
他又喊住人,“那袋碎了的餅幹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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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頌曼德的工作是靠自己能力進來的,隻要熬過這三個月,各方面考核達标,就能成為正式員工。